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206)

作者:容千丝 阅读记录

夏暄整顿仪容,由医官为脖上淤痕抹了药,才信步入殿。

殿厅人员繁杂,收拾的、清洁的、救人的、汇报的,忙而有序。

魏王背靠雕龙柱,抱住奄奄一息的宁贵人,泪如雨下。

宁贵人满头满脸鲜血,哆嗦着抓起一只大手,似乎已分辨不清谁是谁,颤声道:“陛下……手好凉,来人,快、快给陛下添衣。”

赶来检查伤情的年轻医官一呆,料知她大限将至,任由她抓握,未敢吱声。

“是我之过,我、我死在自己的药下,算是因果报应吧!求陛下……别为难四郎。”

魏王忍着没哭出声,身子则抖个不停。

“儿呀!从此……你爹爹的生辰,是你娘亲的死忌。也许,更容易被记住……吧?”

话毕,她唇畔勾起虚弱浅笑,头一歪,眼一闭,呼吸停止。

医官探过宁贵人鼻息、号过腕脉,缓缓摇了摇头。

夏暄暗叹一口气。

对于害死母兄和舅舅的罪魁祸首,他除了痛恨,没别的情绪。

对于魏王,终究是自幼相伴的兄弟,情谊尚存几分。

“四哥,节哀吧!”

魏王咬唇愣了片晌,轻轻放下生母的遗体,忍痛站起身:“臣在宗正寺等候陛下和殿下的旨意。”

夏暄苦笑,未再多言。

殿内立柱金龙腾云,栩栩如生;三尊之位龙腾凤起,黑漆金粉,极尽奢靡尊贵;松鹤纹红罗纱幔,寓意深远。

拾掇后,大殿又逐步恢复往日的金碧辉煌。

可属于天家的夫妻之爱、父子之情、母子之亲、兄弟之义,却再也无法修补。

寻思中,后方有人莲步而近。

他蓦然回首,对上晴容温柔的眼眸,心间骤升暖流。

“殿下,嘉月公主让我转告,陛下已移驾至偏殿,由御医官诊治,施针服药压惊,起码要睡上大半个时辰。”

“无大碍,便好,”夏暄稍觉安心,“该派人去请小舅舅和大表哥了。”

“殿下放心,我已吩咐小鱼姐亲自跑这一趟。”

夏暄投以赞许目光,随后忧色渐起:“而今首恶已死,但替余家平反一事,还需费点唇舌。”

晴容微惊:“可这不已证据确凿?陛下亲耳听到的啊……”

“那案子,是陛下亲定,重判、株连,很大程度缘于听信谗言。我作为监国,不能推翻父亲定的‘铁案’;即便有朝一日坐到他的位置,子寻父过,亦有不孝之嫌,理应求他重审。可他在位二十四年,大宣总体平稳安顺,国福民强。他又岂能在史书上留个晚节不保的污名?”

“事在,人为,小九坚信,您能说服陛下。”

晴容本想握他的手,又恐太过明目张胆,只敢趁无人在意,以食指指腹偷偷戳了戳他手背。

夏暄忍不住笑了,墨黑瞳仁闪烁曜光。

他今日遭遇众臣质疑、皇后污蔑,和心上人联手一一扛过,揭发了皇后的阴谋、二哥的隐私,顺带迫使宁贵人和四哥招认所犯罪行,一气呵成,将所有隐患连根拔起。

可过程惨烈,掀起了多少不堪回首的记忆,揭开了多少人努力愈合的伤疤!

心情起起落落,只有他的九九鬼鬼祟祟这温软轻戳,才能令他发自内心舒展笑颜。

晴容自觉幼稚,悄声嗫嚅,转移话题。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好复杂,殿下他日若继承大统,后宫还是得……”

“是个问题,”夏暄一本正经颔首,“倒好,我大可名正言顺,只娶一位妻子,省得争风吃醋,尔虞我诈。”

“怎么可能嘛……”晴容一度俯瞰过后宫,险些把麻雀翅膀累坏,“那么多的宫殿处所!”

夏暄目视她嘟囔的檀唇,许是适才据理力争,没来得及喝水,唇瓣带点干涸痕迹,让他想润泽一番。

“再说就亲,”他沉声威胁,“像上次一样,亲哭,要哭得超大声那种。”

晴容蜜颊红透,小声反驳:“胡说!我上回明明没哭,就、就哼哼两声,很小声,特别……小声!”

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从她脸侧伸来,轻摁柱上,营造不容拒绝之架势。

他俯首凝视她,墨眸深邃。

“那……不如试试,能有多小声?”

作者有话要说:吃瓜宴暂告一段落~

搓搓手,来点糖=(^.^)=

·宁贵人,安贵人,齐皇后,老二,老四,小戴……这一圈算是相互作用的坏蛋,最初没坏心,阴错阳差下黑化成中小型boss。

咱们还有隐藏boss没解决哦~

这是个言情文,文中有一对BL设定的配角,因剧情需要略提几句,不会有详细描写,谢谢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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