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67)

作者:容千丝 阅读记录

忆及先一晚所梦,他目光瞬即凌乱,与夏皙、陆清漪的交谈无端腼腆了三分。

夏皙看在眼里,理所当然推断出,一向持重的哥哥因她的好姐妹而害羞。

她笑嘻嘻揶揄两句,借赏花观鸟为由拉走小七,堂而皇之将陆清漪撇在兄长身侧。

夏暄目送姐弟倆的背影,搞不清该继续搭话,抑或找借口开溜。

众目昭彰,男女单独闲谈,多说一句会被误认作热切,少聊一语将被当成冷落,均折损彼此名声。

他恼妹妹瞎胡闹,一心寻乐云公主救场,偏生她随魏王登临小山坡石亭,远水救不了近火;而女子中唯一能聊得来的九公主,则像存心躲他,勾拉鱼丽,追逐清溪中的鸭子,渐行渐远……

夏暄承认,他被怄到了。

在那姑娘心里,堂堂太子,还不如一只绿头鸭?

他恨不得立刻、马上、当即、当场派人去把鸭子逮住,现场烤了吃!

陆清漪善于鉴貌辨色,顺夏暄憋闷眼光所及,捕获那熟悉的窈窕倩影,不由得微怔。

两人进退维谷、呆立原地之际,丈许外的梨花树后信步走来一名青年,作揖行礼。

面如冠玉,鸦青锦袍,恰似山间挺立的青松翠柏,竟是夏皙的夫婿齐子翱。

自皇族易姓后,立下“驸马不得涉政”的规矩,但齐子翱曾中探花,出任礼部员外郎,婚后获惠帝特许,官任原职,可谓极大恩宠。

夏暄知妹妹允其定期夜宿公主府,私下却另辟院落,恐怕……妹夫至今有名无实。

当下三人相互礼见,齐子翱谈起近日新得一字帖,想请夏暄鉴赏。

寻到风雅话题,算是化解不尴不尬的局面,夏暄欣然应允,邀同样喜爱诗书的陆清漪挪步一观。

因夏暄走在前,未留神齐子翱回首对夏皙遥遥微笑,换来妻子蹙眉瞪视。

···

暮色渐浓,桃杏与云霞相交辉映,佳酿渗入香风,熏人欲醉。

席间觥筹交错,王公贵族谈笑风生。

晴容立心维持病弱形象,浅抿几杯,以不胜酒力为由,提前从女宾席上告退。

谁也不晓得,半个时辰后,她换了另一种形式归来。

彼时大半人员散去,仅余天家兄弟姐妹围坐亭内,开怀畅饮,高谈阔论,无人留心栖息于假山上的绿孔雀已苏醒,并笨拙地“爬”下地。

溪水荡漾细碎灯影,流光缭绕,驱散夜色侵蚀。

小七久坐无聊,抓起果盘里的紫色果子,转头对魏王眨眼。

“四哥,你猜行宫一带会否有猫头鹰出没?”

魏王忍俊不禁:“还念叨北山寺外那只肚皮朝天的鸮?”

“殿下说‘翩彼飞鸮,集于泮林。食我桑葚,怀我好音’,咱们去撒点桑葚,看能不能把‘憨憨’引来。”

“小七啊!你在我府里也这么干过呢!”

魏王抬手扶额,拗不过幼弟,起身辞别太子等人,端了两盘果子,与小七边吹口哨边寻鸟。

乐云公主懒懒倚靠在木围栏测,绸纱袖口露出玉葱手指,无规律地轻敲酒坛。

见魏王带领小七远去,她笑着抱怨:“小七被殿下和四弟宠得无法无天,届时再回贤妃娘娘身边,怕是更难管教。”

夏皙素来与她不睦,此时喝得醺醺然,语带轻蔑:“我哥和小七乃同胞兄弟,宠溺些有何不妥?姐姐未免管得太宽!”

乐云公主脸上不豫:“我尽长姐之责提醒一句,什么叫‘管得太宽’?阿皙,你也是小七的姐姐!”

“我是他嫡亲姐姐,跟你这位‘姐姐’可不一样!”

夏暄打断姐妹倆如孩童般的幼稚争执:“阿皙,驸马还在溪边等你,别把人家晾着!”

“还早呢!”夏皙娇声道,“我要陪哥哥喝酒赏月!”

“成亲好几个月,还任性妄为!别忘了,齐首辅一家子都在,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夏暄语气愈发凝重,眼神拢了夜星寒芒,予人不容置辩的意味。

夏皙敢怒不敢言,瞪视乐云公主片晌,一口饮尽杯中残酒,嘟嘴忿然离座,草草福身,甩袖领侍女离开。

乐云公主媚眼如丝,丹唇窃笑:“多大的人儿了?跟小丫头片子似的!殿下还处处相护!”

“越是不省心,越是得护着。”

夏暄摆手命其余仆从退开,忽见亭边站着一光彩亮丽的绿孔雀,正傻乎乎地乱抖绚丽的眼状斑尾羽,似乎准备展开,却半天也没捣腾出华丽尾屏。

“饿了?”他随手朝外丢出两枚果子。

果子骨碌碌滚过,沾满沙尘泥泞。

孔雀不屑一顾,来回晃动尾部,行止古怪。

夏暄失笑,亲手为乐云公主斟酒:“姐姐有话说?”

乐云公主收敛娇媚意态,低声道:“刚到行宫那夜,有人潜入我居所,欲寻被扣下的赤月国侍婢,被密卫押下……还望您示下,该作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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