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女配她姐后我十项全能了(229)

她的面子薄,要是对方不搭理自己她也不会主动热脸贴冷屁股。

沉鹿父母出事之后, 白先琼知晓他们是想要急着赶回来而出了意外。

那段时间她心头那个坎儿的确很难过去。

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白先琼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白苓他们常年工作在外,忽略了沉鹿,她也不会这么强硬甚至任性地让他们赶回来。

可人很难完全站在对方的角度上看问题,很难感同身受。

他们大多都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至少那段时间白先琼和沉鹿都是如此。

沉鹿像个刺猬,陷入深深的自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和外界一切接触。

而白先琼也忙前忙后的处理着事情,也没有机会,也没有心情和少女有任何交流便回去了。

如今想明白了,或者看开了。

可两人的关系和相处方式早就定了型,很难再敞开心扉说什么了。

尤其是在面对沉鹿的时候,白先琼会不自觉从她身上看到白苓的影子。

只是她管不了白苓,也管不了沉鹿。

想到这里,她将视线从正低头洗菜的沉鹿身上移开。

半晌,在以为沉鹿不会开口回应自己的时候。

“不是我。”

“是你先沉不住气了。”

“我还以为你会等到暑假结束我离开的时候才搭理我呢。”

不等白先琼回应,沉鹿将洗好的菜放到她手边,伸手从她手中拿过了那把菜刀。

“你眼睛不好,晚上看不大清楚,还是我帮你切吧。”

“切成薄片还是厚的?”

“薄的。”

“……那你仔细点儿别到手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是别扭又沉默的,但是却又多了点儿什么。

说不上来,只是那昏黄的灯光落下来整个灶房都莫名变得温馨了起来。

小孩子有了矛盾什么大多都会把对错分的很清楚,道了歉,握手言和了就还是好朋友。

可成年人不一样。

成年人的面子问题比可以比一切都重要,他们拉不下脸承认错误。

老一辈更是如此,思想什么的都根深蒂固了。

这里并不是要说谁对谁错,人的立场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什么都不同。

沉鹿知道,在这件事里谁也没有错。

至亲的离去,无论于谁都是深入骨髓的伤口。

少女想到这里,视线不自觉往白先琼身上落。

“外婆……”

“你还怪我吗?”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羽绒一样,轻扫在人的心头。

白先琼正走到那边去添柴火,火光映照着她的头发上。

银发也带着暖色。

对于沉鹿会问出这个问题,有些意外又莫名觉得意料之中。

毕竟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要么憋着不说,要么开口便一针见血。

她用钳子翻了一下里头的柴火,火光带着火星子飘了出来。

燎了白先琼几根头发。

火光将她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映照得分明。

白先琼的眼睛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清明,有些浑浊。

“……是她性子太要强了,怪不得别人。”

白先琼口中的“她”指的是白苓。

“你外公说的对,你妈什么都好,就是做事本末倒置。”

她从来都没有怪过沉鹿,只是没办法坦然。

但是当少女以这样平淡的语气来询问她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难以面对。

“最重要的永远是唾手可得的,可她总是把目光放在需要努力够到才能得到的东西上。”

“……那你呢?你有怪过我吗?”

白先琼眼眸闪了闪。

“怪你什么?”

“我……”

从老伴儿走了之后,白先琼便一直逃避着一切可能回忆起他的事物。

她将房间里他所用过的东西都收起来了,经常让自己忙碌起来以至于不会胡思乱想。

过了一年,两年,她以为自己快要缓过来了。

白苓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于是她逃了,和上一次一样。

逃避了一切,甚至逃离了她的外孙女。

沉鹿看向低着头默默添着柴火的老人。

她看到对方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

连手都是粗糙如树皮。

见白先琼没有接着说下去了,沉鹿红唇微抿。

“有些话说不出口就别说了,不用勉强自己。”

“反正也不是我爱听的。”

“……巧了,你说话我也不怎么爱听。”

听到女人被噎住后这么闷闷地吐槽了一句。

沉鹿勾起唇角,弧度清浅的笑了。

灯光之下,一切沾染着蜜糖色的暖意。

原本还有些沉寂的氛围,悄然变得和谐起来。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继续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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