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番外(5)

坐在院子里木头桩子上,等水热的空档,周徽岚又忍不住想起穿越的事来,怎么就穿了呢?

周徽岚忍不住揽镜自照,却是越看越憋屈,原身的容貌和她之前相比,并没有胜出,只能说各有特色。

首先是脸盘子,她看了,依稀可以看出来基础很好,至少骨相是好的。但因为这具身体不年轻了,还营养不良,胶原蛋白流失严重,整个身体包括脸蛋都是瘦弱干瘪的。

而且这具身体,可能亏损得厉害,总给她一股喘不过气来的沉重感,和她二十出头精力充沛的身体完全不一样。

老天爷莫名就吞了她近二十年的年华,那感觉就如同银行里的百万存款被吞了八十万,还是要不回来的那种!

现在的她如同被装进了一台老旧的机器里一样,想事情的时候莫名就短路,体力活也干不了,就拿刚才烧水的事,她不过舀了六七瓢水就开始气喘了。

这让她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这情况真的是非人力可及。

或许可以死一死,试图回去?但万一呢?死了又没回去,那岂不是亏大了?她承认,她怕死,她更怕万一半死不活留下后遗症,那岂不是更惨?

天气热,水很快就烧热了。她回过神来,既然不想死,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先安顿好自己,再另作打算。

周徽岚打算先将一头毛躁的头发用菜刀给弄断,再去水沟边撸一把薄荷回来,捣碎了洗头。

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家里别说洗发水,就连常见的洗衣碱都没有,很显然清水是洗不干净她这头头发的,条件艰苦,她不得不自己想办法。

拿定了主意之后,她不紧不慢地做着这些事。

这个家目前就剩下她和便宜儿子杨闽,杨建平跑出去了,归期不定。周徽岚并不担心有人闯进来。

刀起刀落,没一会,她将自己的头发绞断了一大截。而很不幸的,她划伤了耳垂,流血了……

她右手还握着菜刀,不得不用左手去捏住耳垂。

血顺着她的手往下,划过她的手心,抵达手腕,流到原主一直戴着的一枚青灰色的桶状物上。

此时一少年推门而入,周徽岚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

屋内,周徽岚手里提着菜刀,以及一地的头发,将少年吓得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看到来人,通过原主的记忆,周徽岚得知眼前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原主的便宜儿子杨闽。

从她出事,杨闽就被他爷奶接到老屋去了。此时听说他妈脱困回家了,他就决定回来看看,他爷奶都拦不住。只是他没想到,刚推开门,画面那么惊悚。

“二弟妹,不是我说你,你这口没遮拦的习惯真该改一改了。建国好歹也你是大伯子,你污蔑他的品行,咱们全家都得跟着丢脸,包括爹娘建平还有闽儿都脸上无光。现在咱们一家子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你满意——”李梅用壮硕的身躯挤开侄儿,可看到院子里的景象,她的声音嘎然而止。

一个个的不速之客让周徽岚不耐,看人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凶煞之气,配上她此刻的形象,真的很怕人。

“你要做什么?你可不不要乱来!”李梅声音发颤,因为在她的心里,她这妯娌就是个沉默的疯子,不时会爆发一下,也只有小叔子杨建平能治得了她。现在这情形,周惠兰很像是要发病的样子啊,别是之前受的刺激太大了……

杨婆子原本是在后头慢悠悠地走着的,打算等大儿媳将小儿媳训一顿之后,她再出去打个圆场,将小儿媳安抚下来。这次的事,小儿媳真的太不像话了!她还真以为她走了她儿子就娶不着了?要不是建平千叮咛万交待一定不能让她离开大坳村,信不信她人一走,她老婆子立马就能给老二说上个黄花大闺女?倒是她,真逃出了大坳村,就是饿死的命。杨婆子恶狠狠地想。

但此时大儿媳那边的情况明显不对,她也顾不得心中的小算盘,大步上前。

“老二家的,你在干嘛?”

便宜儿子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肤色黝黑的老婆子,周徽岚知道这是原主的婆婆。

周徽岚瞟了手上的刀一眼,淡定地抓了抓头发,“没干嘛。”她左手捏着耳朵好一会儿,现在血已经止住了。

这两人的紧张的样子,她没错过两人眼底的怯意,周徽岚心底嗤笑:果然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两人此刻这副模样,谁又知道这两人在周惠兰来到大坳村的这些年里,一直都以欺压欺辱原主为乐呢?

杨婆子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年纪不小了,闽儿都那么大了,收收心过日子吧,别瞎折腾了。”她的意思是,别总想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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