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重生(129)

真是为了吃的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抵达黔北边境城那天,天气晴朗,雪停了,刮骨的寒风也比平日要弱上许多。

年仅十五岁的黔北王祁少真出城来迎,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年穿着厚重的服饰,虽显得有些奇怪,但也暗合了他如今的境遇——不过束发之年,上无父兄,下无妻儿,卫十砚一死,他便要承担起黔北的一切,统帅玄武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怪异。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祁少真年岁不大,行事却格外老成,本身亦有主见。

他带着闻泽一行前往黔北王府,一路上两人说了些话,让闻泽断定祁少真吃亏就吃亏在年龄上,即便此番他不来黔北,假以时日,祁少真也定能使黔北恢复原来的稳定。

一行人在黔北王府大门前停下,祁少真正要领闻泽进去,就见闻泽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稍等一下。

祁少真不解,然后就见一辆马车从车队中间驶出,停到了他们身旁。

车门帘子被人掀起,殷筝从车里出来,下车时闻泽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祁少真愣住:“这位是?”

闻泽:“她便是父皇给我指的太子妃,因婚期延迟,我又要来黔北,怕她一人在雍都待得无聊,就带她一块来了。”

“原是太子妃。”祁少真向殷筝见了礼,这才领着闻泽和殷筝两人一块入了黔北王府。

因北地苦寒,王府名头光鲜,内置却是格外的乏善可陈,没什么好看的景致,也没多少奴仆伺候,看起来格外冷清。

祁少真没想到还未正式成婚的太子妃也来了,连忙叫人去多收拾一间院子出来。

闻泽阻止道:“不必,让她和我住一间院子便好。”

祁少真愣了愣,毕竟是个半大少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略微红了脸,有些不自在道:“那、那就照殿下的意思。”

闻泽是为公事而来,第二天便随着祁少真出了门。

殷筝也没在王府里闲着,她带上江易并几个长夜军,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曾经住过七年的将军府。

因卫十砚谋逆,将军府的大门早已被人贴上了封条。

殷筝绕路找到一处小门,虽然小门上也有封条,但是因为地处偏僻没人看见,殷筝擅自摘了封条,推门而入。

门后是她跟安武初来将军府时居住的院子。

经过查抄后什么都没了,只剩下院子里的葡萄架,架子上还挂着干枯的葡萄藤。

殷筝在小院子里逗留了许久,似乎每一处都能让她回想起许多的往事。

随后殷筝就像一抹孤魂在将军府游荡了一整天,直到天快黑了,她才来到正院主屋——也就是安武嫁给卫十砚后住的地方。

殷筝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踩着满地的狼藉走进屋内,在安武死前躺的那张床前站了许久,然后才开始在屋里翻找。

江易不解:“找什么?”

殷筝回了他一个略显惊悚的回答:“安武。”

北地实行火葬,火葬后剩下的尸骨灰烬大多会被埋入坟地,也有些人会将亡者骨灰供奉在祠堂。

安武在北地有自己的坟,但殷筝知道,那坟是空的。

将军府也没有祠堂,殷筝还没离开黔北的时候就问过卫十砚,卫十砚说是不愿安武太过孤独,将安武的骨灰留在了身边,还向殷筝保证过,不会让人冲撞了安武。于是殷筝便猜,卫十砚多半是将安武的骨灰藏在了平日起居的地方。

殷筝费了些功夫,才在床头发现了一处暗格,暗格极难打开,若非跟来的长夜军里有擅长机关一道的,她今天怕是要徒手拆床。

暗格里头装着一个很大的漆盒,漆盒上雕刻栩栩如生的浮雕,还镶嵌彩贝与金银丝线,图案精致华美,与北地的粗犷之风格格不入。

漆盒正面盖子上,雕刻着安武的生辰卒日享年,以及她的闺名闻茯

殷筝抱着漆盒,轻声道:“我来带你回家了。”

……

殷筝回到王府,就见闻泽在屋里等着她。

许是早就听长夜军汇报了她的去向,闻泽见她回来也没多问什么,而是拉着她到桌边坐下,桌上放着几道她爱吃的菜。

殷筝闻到饭菜香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她拿起筷子,一边和闻泽闲话,一边用饭。

吃完饭后闻泽又带她去院子里散步消食,拉着她的手和她说些有的没的。

头顶星空璀璨,就像殷筝和江易说的那样,黔北的星星特别好看。

许是夜色太美,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殷筝突然停下脚步,拉住了闻泽。

闻泽回头,被凑上来的殷筝亲了一下。

闻泽整个愣住,因为这是殷筝第一次主动亲他,虽然这一吻不含任何旖旎暧昧,但却让闻泽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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