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重生(30)

殷筝低下头,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却一时无法发出声来,害怕再说下去便会抑制不住情绪掉眼泪,那样未免太丢人了,可她又不得不把话说完,于是她开口,出声的同时眼泪滴落到了手背上——

“我就只是我。”

殷暮雪心中一震,没想到殷筝居然会是这么想的。热爱诗词歌赋心思更为细腻的殷夫人感受比殷暮雪还要强烈,她看着殷筝的眼底甚至有些失神,片刻后跟着殷筝一块落下泪来,还过去抱住了殷筝,嘴里喃喃念着:“好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那些事情虽然不是这辈子的你做的,但足以证明你是怎样的人啊……”

虽然殷夫人与殷暮雪都觉得是殷筝自己钻了牛角尖,但也感到了愧疚,并为此自责不已。

她们一心只想着如何对殷筝好,却忘了殷筝和她们不一样。殷筝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且殷筝也并非恃宠而骄的性子,不会因为旁人开始宠她纵她就轻了骨头,觉得那是她应得的。她是那般的谦逊自觉,只会思考自己是否能配得上她们对她的好,从而倍感压力,直到如今忍受不住了,才想着做些和上辈子不一样的事情,想要证明自己并非是她们口中的那个殷筝。

唉……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是这样,懂事得惹人心痛。

殷筝在闻泽那无法施展的演技再一次展现出了它应有的效

果,殷筝由此怀疑,自己的谎言能被闻泽识破说不定不是自己的演技问题,而是闻泽此人太邪门了。

虽然殷夫人和殷暮雪都因此理解了殷筝想要应下这门亲事的想法,但却还是无法接受殷筝真的嫁给那个名叫赵文简的。

后来殷老爷和殷家大哥殷澈回府,听说了这件事,殷老爷同样不赞成,殷澈却并未表态,趁着宵禁还没开始,出去找相熟的友人打听那赵文简,打听完因为宵禁无法上街,便在酒楼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回的家。

然而一回家就听说,殷筝病了。

这下谁还顾得上什么赵文简,一个个都急坏了,找了好几个大夫回来给殷筝看病。

因为阖府上下反应太大,老夫人以为殷筝出了什么大事,赶去殷筝屋里一看,才发现不过是寻常着了凉。殷筝身体不好,每年开春都要经历这么一遭,更别说昨天还哭过,情绪跌宕之下自然就容易生命。

别说老太太,就连逢年这样一惊一乍的性子都习惯了殷筝这每年的惯例,也就殷家的夫人老爷连带殷澈殷暮雪等人不知道,才会被吓成这样。

后来老夫人得知了殷筝为何而哭,便做主等殷筝病好了就让人去趟赵家,和赵家人知会一声,准备交换庚帖。

殷老爷同殷夫人连番劝阻,还格外强调了上辈子的事情,却不想老夫人厉声呵斥,责骂他们不知轻重,有几颗脑袋竟敢把太子妃之位视作他们殷家人的囊中之物。

殷老爷被老夫人骂醒,不敢再有二话,固执的殷夫人则是压不过一个孝字,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殷暮雪急得不行,找大哥想法子,却不想殷澈对她说:“那赵文简颇有些才气,虽然还未考取功名,但我听闻他有些本事,这次春闱定能高中,二妹嫁给他未必是坏事。”

气得殷暮雪给林觉卿去了信,既嚣张又霸道地对林觉卿表示,她姐姐若委身嫁给了赵文简,那她也不嫁给林觉卿了。

林觉卿可不想重来一世连媳妇儿都丢了,只能硬着头皮替殷暮雪想法子。

外头的鸡飞狗跳统统影响不到还在养病的殷筝。

生病让殷筝身子乏力四肢绵软,但还好她已经习惯了,若有精神就披件外衣坐在床上,捧着书册看

两页,若乏了就躺下睡一觉。

因为太过习以为常,也没别的什么严重病症,所以除开脸色不好,神情也有些恹恹的,真看不出她是病了。

殷筝不爱睡觉时屋里有人,逢年过节又不敢就这么放她一个人在屋子里睡,于是就搬了个矮墩坐在屋门口,每当殷筝睡下了,便退出来在屋门口坐着,听到殷筝睡醒唤人再进去伺候。

这个时节天气还是冷的,过节给坐门口吹风的逢年搬了个小炉子,上头放着水壶,既能煮口热水喝,又能取暖。

小炉子里发出木炭燃烧的噼啪声响,逢年低头吃了口过节塞她怀里的热卷饼,整个人都美滋滋的。

屋里,盖着被子睡觉的殷筝感觉有人在扯她头发,便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看到少年趴在她床边。

少年见她醒了连忙把她头发放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其中的药丸放到殷筝唇边。

殷筝张口吃下,听少年小声问她:“你真要嫁啊?”

殷筝开口,声音沙哑虚弱:“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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