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重生(44)

她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与平静到几乎冰冷的漠然:“我睡了多久?”

过节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违和,但想想殷筝的身体本来就

不好,昨晚又半宿没睡,如今怕是还在难受才会表现出与往常不同的地方,便打消了心中的怪异,面露担忧道:“已是正午,车队都停了,正在生火准备午饭。”

殷筝:“……哦。”

过节试探着:“姑娘?”

殷筝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和平时一般无二的笑来,声音虽然还是沙哑,但却带上了些许柔和与温度:“我没事。”

过节这才放下心来,下车去河边打水给殷筝洗脸,后又重新给殷筝上妆梳头。

待都收拾好了,殷筝才从马车上下来,想着来回走走,活动活动手脚。

“阿筝。”贺轻雀拎着一包东西朝她走来,等走近了,贺轻雀把那包东西递给殷筝,说道:“我从城里带了些蜜饯,怕你一路坐车没胃口,吃些酸的能开开胃。”

殷筝接过那一包蜜饯,笑道:“多谢。”

贺轻雀看殷筝脸色不太好,又说:“河边冷,你若要走动,我陪你去另一边吧。”

殷筝领了她的好意,同她一块去了马车另一边,另一边靠近山林,虽然没有河边风景那么开阔,但吹来的风也小,反而适合殷筝。

走着走着,贺轻雀提起了蒲佳媛,说蒲佳媛已被禁足,蒲相还打算将她送回祖籍乡下找人嫁了,想要彻底断掉她的仕途之路。

虽说没有女子成婚后就不得涉足官场的律法,朝堂上也有不少女官都已嫁做人妇,但若有了夫家,考科举总会难些。

贺轻雀还说,蒲盈盈和蒲佳媛虽非一母同胞,但两人关系非常好,所以才会在上辈子蒲佳媛死后一厢情愿地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殷筝,再三叮嘱殷筝莫要把一个疯子的话当真。

能看出贺轻雀已经尽力不让殷筝回想起上巳节那场血案,可惜她不擅长拐弯抹角,所以效果也聊胜于无。

殷筝安静地听完了全部,直到皇后身边的嬷嬷来叫殷筝,两人才各自分别。

殷筝带着过节往回走,她本以为皇后是让人叫自己回去用饭,结果到了才知道,帝后的午饭还未准备妥当,皇后之所以让嬷嬷去找殷筝,是因为闻泽每年跟随圣驾前往岐山的路上,都会有个固定的娱乐项目。

那就是当他被无聊的旅途所折磨时,他就会开始折磨别人。

要知道这次春猎来的文臣武将大多都有一技之长,方便陪皇帝旅途解闷,他们中有的学富五车,擅琴棋书画,有的力能扛鼎,可百步穿杨。

闻泽就这么一个个找过去,不拘年龄不拘出身更不拘官职,专挑他们擅长的本领,打着切磋的名义把他们往死里虐。

没有本领也无妨,就挑他们手头上的差事抑或才办完的差事找他们聊天,从头聊到尾,总能聊出些猫腻来,任由那些官员再怎么努力,也总会被他问到满头大汗手脚冰凉,更有严重的直接便昏了过去。

殷筝听后很是感慨,闻泽确实是一位文武双全天赋异禀的储君,就是脑子有点问题。

“你去哄他,他定会听的。”皇后满含希冀地看着殷筝。

皇后和皇帝的性格都是出了名的软,管不了自己这个儿子,就只能拜托上辈子将闻泽管得服服帖帖的殷筝了。

——我又不是他娘。

殷筝压下了几欲脱口而出的真心话,面带忐忑地答应了皇后。

可殷筝并不觉得自己去哄会有用,她想,闻泽不是找人比特长吗,那就比吧。

于是她问皇后借了一副棋盘,让过节抱着重重的棋盘,自己拎着两盒棋子,去找了此刻正在树下站着的闻泽。

闻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玩了整整一个上午,此刻正有些乏味,想着下午该怎么打发,结果就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殷筝。

他心底泛起愉悦,正要张口,就见殷筝拎起两盒棋子,问他:“下棋吗?”

闻泽挑眉:“输了别哭。”

不是他看不起殷筝,也不是他觉得女人爱哭,而是早上有个擅棋的文官,男的,同他下棋下到最后哭得跟个被抢了糖的小孩一样,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殷筝听了,轻笑一声:“这话我说才对。”

殷筝体能不行,骑马经不住颠簸,射箭也拉不开最轻的弓,音律一道被柳夫子教了许久也不过寻常水平,更不爱诗画,稍微能入眼的书法还是抄书抄出来的,也就下棋,下得不错。

一个半时辰后,殷筝赢了两局,按说这第三局也不用下了,但闻泽坚持下完最后一局,殷筝只好端着过节送来的午饭,一边吃,一边陪他下棋。

昔邀晓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