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冰凉的手指拨弄了一下她的耳垂，惊得她抬头愤恨地看着向天笑。

“你耳朵红了，啧，脸也好红。”向天笑的目光在于宝莲的脸颊和耳垂上来回扫，咧嘴对着于宝莲笑。

“我、我这是重礼义廉耻！”于宝莲结巴地反驳。

正说着，里面的声音停了，接着帷幕被拉开，出来了一位白衣男子，身段妖娆，左眼角一颗小而红的痣——是墨竹。

于宝莲一看来人周身的气质，和向天笑肯定是一路的没跑了。

墨竹对着帘幕说了句：“你可以走了。”声音冷淡。

里面出来一位锦衣男子，年岁不大，他看了一眼墨竹，满脸羞红地小跑出去了。

于宝莲：“……”

这……谁嫖谁？

“主人。”墨竹恭敬地跪在了向天笑脚下。

在古代，叫主人一般是没什么问题的，奈何介于向天笑这种变态和特殊的情趣，墨竹的一句“主人”引得于宝莲频频侧看着向天笑。

“起来吧。”向天笑对抬手道，“我这几日要住在醉仙居……”向天笑把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讲给了墨竹听。

墨竹听了，淡淡道：“墨竹一定全力伺候主人，护主人安全。”他对着于宝莲温柔一笑，道：“定让夫人安心。”

于宝莲：夫你个大头鬼。

入夜。

于宝莲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被子全部缠在了她的身上。

向天笑穿着亵衣坐在桌边看着酣然入睡的于宝莲叹了一口气。

是他要求和于宝莲谁一张床的，也是他被于宝莲一脚踢下床的。

向天笑看了一会儿，将于宝莲向里面挪了挪，自己又躺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

向天笑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腰，咬牙切齿地看着于宝莲……

第二天。

于宝莲神清气爽地起床，看着向天笑的黑眼圈，露出一个贱笑：“没睡好啊？明晚还和我睡一块吗？”

“你故意的？”向天笑揉了揉眼睛，问道。

于宝莲摆摆手，“哪能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这只小蚂蚱怎么敢惹你这只蚂蚱之王？”

外面天光大明，人声鼎沸。在热闹的叫卖声中，多了一些其他的声音。

于宝莲透过窗户的一条小缝往外看，三五一队穿着统一服装的人拿着两张画像挨个问路人。

向天笑说的没错，这种情况下，她回万剑宗很艰难。

墨竹过来向向天笑请安以及汇报情况。

于宝莲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观察说话的墨竹。

墨竹是美，甚至连女子都不及他有风情，可看着他那张完美的脸时，她心里就生出了一种违和感。

直到她注意到墨竹的眼睛时，她才知道这违和感在哪里——墨竹根本没眨过眼睛！

他的鼻子嘴巴耳朵眼睛太过完美，就像……就像是经过精心雕刻过一样。

她的眼神太过直白，墨竹临走时还对她莞尔一笑，嘴角的笑容弧度完美而僵硬。

墨竹走后，于宝莲凑到向天笑跟前问：“他是人吗？”

向天笑点点头。

“你们这里……”于宝莲换了个措辞，“他是不是整过容？”

向天笑：“整容？”他想了想这个词，“算是吧，我亲自给他修复了一张脸出来。”

于宝莲：“修复？”

第 23 章

“你知道他为什么对我死心塌地吗？”

于宝莲：“他对你很死心塌地？”

向天笑：“……”

“您继续……继续。”

“我当初遇见他的时候，是在一个雪天，那年大雪，几乎没到小腿。他当时十岁，穿着夏衣缩在雪地里，他的鼻子被割，嘴巴被缝上了，眼睛里有两根银针，是我把他抱回来的。”

于宝莲听愣了，眼睛都忘了眨，直勾勾地看着向天笑。

“我给他换了一张脸，不过他的眼睛还是有一点小问题，不能眨眼。”他看着于宝莲呆在原地，轻声问：“你知道是他的伤是谁干的吗？”

“……谁？”

“他娘，亲娘。”

于宝莲哑然，半天才问：“为什么？”

向天笑突然轻笑几声，嘴唇的红润也掩盖不了他表情的荒凉，“这个世界上，那有那么多为什么？生活又不是话本，不需要问为什么。当初我抱他回来，只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没想到救他是我做过的唯一好事，哈。”

于宝莲张了张嘴，却发现找不到话说。

“他能为我做任何事，对我衷心耿耿，无条件服从。”

“你傻了吗？”向天笑问。

于宝莲摇摇头。

“你现在很同情他？”

于宝莲点点头。

“大可不必，他把他娘对他所做的事统统还了回去。死在他手上的人可以垒一层楼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