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装傻只为暗害我[穿书](11)
瞬息时光中,他情绪万变,打在面上的一层光华也逐渐加深颜色。
看样子是经过无数深思熟虑,赵秋衡怯声道:“对不起,再别打我……疼……”
兰漱:“谁打你了?”
侍下尚未反应过来,却已然感受到屏风后的两道寒芒,立即挺身而出挡在二人中间,道:“九少爷,咱们是来道歉的。”
他想如此提醒一下,或许能唤回当事人的清醒来,让事情较为顺利的进行。可兰漱却充耳未闻。
倒不是他不愿和好,而是赵秋衡不识抬举,想他何时在人前低过头,此人已用光他所有的耐心!
侍下急切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反观赵秋衡则是双眼湿漉漉的看着兰漱,帷帐边缘的长钩锋利无比的金芒照在他脸上。
兰漱刺溜溜的语气:“瓜兮兮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要往外走,“我可没工夫整这些有的没的,困了,要回去睡。”
侍下想拉住他,但才一抬手,他便如同雕塑一般不动了。
兰漱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脑中像是蓄了一团棉花,混沌不已,好像有人在同他说话,却听不来具体内容。
侍下有些担忧,叫了他一下,没反应。
兰漱觉得自己进了某个空间,四面虚旷,寂静无声。但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边应该是有一个人的,并且他在对自己讲话,他说的话身体中的另一个自己听见了,他却毫无察觉。
到底是谁?
这时,带他来此地的那个声音依旧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要救赵秋衡……”
兰漱道:“我要怎么救?”
“你知道的,你知道该怎么做,没人比你更清楚了。”
兰漱想要争辩:“我真的不知道,你就不能稍稍透露一点?”
声音依然是空荡悠远的:“不,有人告诉你方法了。”
侍下见他身体凉了一瞬间,吓得汗流股战,本想喊人来,却见兰漱突然跳起来,猛地跌在赵秋衡的床上。
兰漱还回味着刚才的话,抬手示意他安静下来。
思考之间,一只手推在他背上,将失掉的魂扯了回来。
兰漱回头,见赵秋衡垂泪。而他平日拭泪的手帕正被自己坐在屁股下面。
思虑的乏了,他突然眯起眼,目运两道淫光,做出与对方一模一样的表情,含着泪:“衡儿,我刚才说那话,实际是因你迟迟不原谅我,悲痛欲绝,想来你不会怪我吧?”
赵秋衡的服装领子开的太大,冷风过去后直打寒颤。
迅速恢复镇定,声音比兰漱更弱:“不敢……只要九少爷不打我……只要九少爷再不和张督学一起打我……”
兰漱:“……”
他坐在床边上,跟侍下道:“那啥,你回去跟我爹复命吧,就说我今晚一定好好跟衡儿认错。”
侍下听得脸如菜色,欲呕不止。
衡……儿……
他今夜是不可能离开琥珀斋的,一来是有责在身,二来是对他二人的沟通能力严重怀疑。
不动声色的往十二扇雕镂屏风后瞥了一眼,旋即收回目光,端正身子移步,守到门外去了。
兰漱很满意,回过头道:“衡儿,你在这儿住的好吗?”
赵秋衡有点撑不住了,往后一退。
兰漱挖空心思找话题:“刚才是不是让你伤心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嘴上没轻重,就好比上次你和长姐那件事一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
“长姐已经教训过我了,还往我手指头上扎针,十指连心呢,可疼坏我了……”
说着便将那只手往赵秋衡眼前一摆,不等他找到针眼在哪儿,又迅速收了回去,口中喊了好一阵的疼。
赵秋衡眉毛抽了好几下,余光又看到闪着金黄色光芒的帐钩。
兰漱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并没有半点动容,又开始想其他办法。
金猊中烟雾缭绕,他灵光乍现,又展颜一笑,挨得他更近了些,道:“衡儿,你对我爹印象怎么样?你觉得这些年他对你好吗?”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赵秋衡心头一冷,千回百转的情绪过后,认认真真的点头。
兰漱心道不好,传说人和人的关系只有在共同讨厌另一个人的时候才能达到最好。这就好比有两个国家正在打仗,彼此都对对方犯下过滔天大罪,但只要此时有别的国家出手攻打这两个国家,这两个国家绝对可以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若是赵秋衡不和他一起讨厌李淮誉,他便只能另想办法了。
以他多年做人的经验看,还有一人可用。
不死心,又试探道:“那你觉得我娘怎么样,她端庄吗?温柔吗?”
赵秋衡此刻的表情在兰漱眼中便是洞悉了他的阴谋,言语也如同反将一军:“温柔,师娘……很温柔……亲手为我做衣裳,绣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