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137)

暴君几近精分,有一天他想到一个办法,他写了一道批评谢玉帛的圣旨,想让谢玉帛心生逆反,主动逃出去,他就不用纠结了。

从头到尾,谢玉帛要是想走,国师府没有一个人会拦他。可是他的小玉帛太乖了,压根没有想逃的念头。

就像他被家人虐待时,看门的恶狗从来不是困住他的原因,是他自己不懂得逃。

商言戈教他这种家人不必留念,不是所有家人都要生活在一起,却忘了教他,不是所有君臣都能善终。

大总管喜爱小国师,为难地说自己宣不了这个旨,小国师一追问,他可能就招了。

商言戈找了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太监,姓张。

这个张太监对谢玉帛不敬,商言戈想砍了他的头!

可是暗卫说国师被张太监激怒了,说了好几句对陛下不敬的话。

商言戈又觉得这个太监能用。

谢玉帛每次都跟张太监吵起来,气呼呼怒骂暴君不讲诚信,他再也不要见到暴君了。

可是谢玉帛又一直乖乖呆在国师府没走,商言戈怕他无聊轻生,赶紧又命令他去学医。

后来有次谢玉帛生病了,在床上躺了很久,商言戈差点想不管不顾地去见他。

他想见谢玉帛,越想见他,赶走谢玉帛的事越紧迫。

他常常觉得自己心智已经不太正常,才会一边关着人,一边又想赶人走。明明只要下一道流放圣旨就可以,可是圣旨在御书房堆了一面墙了,还是一道都没发。

赶不走,见不到,舍不得。

暴君即将变态时,塞北动乱,狼烟四起,这可真是送上来缓解他无处释放的暴躁的好靶子,他当即御驾亲征,远离谢玉帛。

暴君好战,理所当然。

商言戈在战场杀敌时,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起谢玉帛。他曾四处征战,收复失地,后来和谢玉帛一起推行修生养息国策,百废俱兴。

他承诺以后不会再打仗,如今,谢玉帛会怎么看他?

……

再后面的事,商言戈不想回想了。

他最错误的事,就是用张太监去刺激谢玉帛,不怪谢玉帛这辈子还天天骂暴君傻叉。

假设换成现在的商言戈,或者魂魄正常的暴君,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

世界上没有如果,谢玉帛现在一定很恨他,也算是求仁得仁。

商言戈握住谢玉帛的力道一重,对方皱了皱眉,他连忙放轻力道,给他揉了揉指节。

以前,谢玉帛老爱追着他问,历史书上会怎么写他们。

商言戈知道他担心自己被传成妖言惑众的国师,告诉他:“等下次编史时,封你为史官。”

谢玉帛很好哄,立刻板起小脸,拒绝道:“这样不是显得你很昏君,不用了,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几千年后,商言戈从后人的角度,终于能全局客观地评价自己——懦夫!

只有懦夫才会允许一个太监骑到谢玉帛头上去,还让这个太监在现代继续作妖。

只有懦夫才会想起全部,但不敢对谢玉帛吐露实情。

其一,他是为了避免解释不能见面的原因,怕被谢玉帛挖出他牺牲了龙魄的事。这辈子他还是易怒,感谢现代医学和心理学发展,尚在自控范围,龙魄应当还在谢玉帛身上。

道人说,时间久了,龙魄就稳定在谢玉帛身上不会跑了,他这辈子和谢玉帛共同生活了这么久,龙魄都没动弹一下,看来很稳当。而且,可能转世之后,残缺的魂魄自动打补丁,谢玉帛没有看出他的不对。

幸好,他没有再遇见一样的困境。商言戈不想索回,就怕谢玉帛拼命要还。

其二,他就是不敢打破现如今两人的相处。他怕谢玉帛知道他想起来,变得横眉冷对。

让他再想想。

商言戈见谢玉帛老是皱眉,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一下子摸到一个肿起的小包。

商言戈神情不对,谢忱泊马上看过来,“怎么了?”

“小帛被人打了。”

“什么!”大哥立即撸起袖子,想帮弟弟讨回来。

谢忱泊接到一个电话,警局打过来的,说是医院接到两个严重烧伤的患者,口中一直说着“以后不敢了”,方才清醒之后警方问话,两人承认,是他们打晕了谢玉帛把他运上山的,然后山上着火,他们觉得遭到报应了。

打手供出主谋,是山脚村庄的一个老大爷,老大爷禁不住审问,说谢玉帛出言不逊,所以雇人把他扔到山上长个教训。

没有了“天师”这一环节,这三人的犯罪逻辑自动补全,认罪伏法,谁也别想溜。

“气死我了。”谢大哥心疼要命,“回去要拍片看看。”

……

谢玉帛在医院醒来时,生活诡异地平静,大哥没骂他,商总也没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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