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空凌云到底未经历过百年前的战争，曾经发生过的事，也早已化为传闻了。

无虚长老的视线穿过司空凌云的肩，落到了他身后的阿宸身上。

长老的双瞳骤然放大，他道：“陆……陆九霄？！”

司空凌云一把握住无虚长老因情绪失控，而颤抖不已的手。

他开口道：“是弟子将他带回，一齐平定门派之乱。”

“他、他是魔修。”无虚长老死死地盯着司空凌云身后的阿宸。

阿宸一身冷漠孤傲的气质，就那样安静地立于师兄身后。因身带魔族血脉，他的瞳孔不像其他修真之人那般，干干净净黑得纯粹。而是染着一层红包，若他不特意压抑体内涌动的魔气，瞳孔那处是随时会变成猩红的血瞳。

他就那样淡漠疏离地立于司空凌云身后，仿佛这世间万物皆入不了他的眼。但他的眼底却幽深至极，深到……只剩眼前那一抹身形。

与天枢长老不一样的是，无虚长老虽曾因为阻挡魔族入侵，而几乎丧失了全部修为。但他对于偷练魔族禁术的修真弟子，并不存于过度的偏激与痛恨。

因司空凌云当初将阿宸的身份隐藏的太好，无虚长老只知阿宸修炼了魔族禁术，并不知道他身上还流有魔族血液。

无虚长老深深地看了阿宸一眼后，缓缓移开了视线。他对司空凌云道：“若他真的只是与你一同回来解决门内乱事，我不会阻拦。”

他顿了顿，神情严肃道：“玄铭门一众弟子的性命，你能有把握救回，唤醒他们神智吗？”

司空凌云郑重道：“我会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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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凌云与阿宸一齐平定门内乱事，千万鬼魂游荡于玄铭门上空，迷惑人的心智。

那些失去了理智的同门们，身上都隐隐冒着黑气。旁人看不见，但阿宸却是一眼便瞧见了。

不仅仅是上空飘荡的鬼魂，所有与发了失心疯的弟子近距离接触之人，都会被那弟子身上所带的黑气给侵袭。黑气入体，自己也跟着失去了理智。

司空凌云心道：【除了咬人变打人，外表不那么恐怖，这不就是跟丧尸感染一样吗？】

那些邪祟鬼魅好收拾，难得只是如何唤醒同门们的神智。

司空凌云取出自个昨晚制作出来的清心符纸，给了阿宸一张，让他跟在他身边别离的太远。对于那些失了控的弟子，务必小心。别被黑气侵入体内，丧失了理智。

阿宸早就注意到师兄的储物袋里有很多的清心符纸，但没想到他竟一掏就掏出一大把，想都没想一股脑全甩了出去。

千百张符纸纷纷飞出，精准无误地贴在了玄铭门内每一位弟子身上。

阿宸心道：【师兄他昨晚到底制作了多少符纸？怪不得他迟迟不睡。】

系统在司空凌云的识海里眯眼趴着，它耳朵突然动了动，幽幽道：【不，少年。你想错了，他可不是因为符纸才不睡的。】

司空凌云疑惑道：【系统你在跟谁说话？】

系统扒拉一下自个的耳朵，道：【我自言自语呢！】

司空凌云：【……我还以为你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唤醒他们的神智，要告诉我呢。】

系统道：【确实有啊。】

司空凌云动作一顿，【有你不早说？！】

系统幽幽地睁开了双眼道：【别忘了，你旁边那位，可是万鬼丛林里的主人。他是能操控千万鬼魂的，包括这些被黑气侵蚀入体的弟子们。】

司空凌云还没激动一秒，突然意识到什么。修真之人历来只能收服消除邪祟污秽，可从未有人还能控制住失控的人心，使其听命于自己，除非是下此咒术的邪修。

但司空凌云知道，阿宸虽修习了各种术法，但他绝不会用那些去害人。

将丧失理智之人操控住，即使阿宸是以此来唤醒了他们的神智，但保不准其他人会多想。

他道：【若我真的让阿宸这么做了，等众弟子反应过来，必定会疑惑为何阿宸有控制住他们的能力。】

玄铭门本就知晓阿宸修炼了魔族功法，若是有有心之人妄加揣测，到时阿宸又该如何说清？

司空凌云竟在此刻犹豫了，若让他来做，他必定毫不犹豫地做了。但要是关系到阿宸，他便有太多的顾虑了，他不愿让阿宸惹上任何麻烦。

阿宸注意到师兄紧锁的眉头，开口询问道：“怎么了？师兄是发现什么了么？”

系统在司空凌云的识海里道：【若陆九霄知道他能唤醒众人的神智，必定会毫无犹豫地去做的。】

【罢了。】司空凌云注视着阿宸的双眼，心道：【若有任何人误解了阿宸，我陪他一起面对。】

“阿宸，你能看到这些失了控的弟子们，身上所带的黑气。或许，”师兄顿了顿道，“你也可以将他们控制住，把其体内的黑气给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