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凌云嘴角微微一抽，蓦得回想起当初他刚穿越那会儿，这系统本来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语调毫无起伏，冰冷而生硬。如今却是个时不时抽风，跟他咆哮对骂几句的叨逼系统，竟还学会了冷嘲热讽、看热闹不嫌事大等等等等。

这人性化……简直是要逆天了！

司空凌云道：【我怎么觉得自己还挺牛逼的？哈哈……这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系统：“……”

【算啦，不跟你闲聊了，我要去修炼了。】司空凌云悠哉悠哉地颠着步子，准备到后山去修炼他的新秘籍了。

***

墨色渐渐布满天空，寥寥几星挣破夜幕探了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沁凉入体。

后山有一处天然的冷泉，泉水的四周，围有几块巨石，恰恰将这冷泉掩盖于其中。虽是人工所为，却也别有一番余味在其中。

司空凌云自那日开始修炼新秘籍后，便每晚都会来这后山冷泉，借着泉水的寒气潜心修炼。

除了司空凌云这种变异冰灵根，天生体质偏寒的人，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这冷泉的寒气。是故，这冷泉处几乎就没人会来“光顾”。

可今夜，司空凌云却隐隐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但见巨石后竟钻出了一个小孩，那孩子长的眉清目秀的，很是瘦弱。正是前几日，司空凌云送到初级班去学习的陆九霄。

司空凌云因身处冷泉石壁后，阿宸便也没意识到这处竟还有人在。

一个小石子轻轻丢入冷泉中，司空凌云脸上被溅到好几滴水。

他：“……”

月色清浅，清晰地照映在阿宸的面容上。奈何司空凌云视觉和听绝格外清晰灵敏，借着朦胧月光，清清楚楚地瞧见了阿宸眼眶泛红，似是受了很深的委屈，却仍强自隐忍着。似乎于他而言，即便这里空无一人，他也绝不肯轻易掉泪。

阿宸脸上的表情十分专注，他一次又一次地想尝试施出初级灵觉。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不过只能施展出一点小火星，亦或几滴小水珠……

金、木、水、火、土、冰、风、雷，他竟样样都试了个遍。每次施展出的效果虽都甚微，但以他现在刚进行修炼来看，这已是十分不错的了。

可咱主角却不这么认为，甚至于对自己只能施展出小小的灵力，感到十分沮丧低落。

【唉，主角啊主角。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刚接触到修炼那么一回事，就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司空凌云心中叹道：【凡事不可太急啊。】

谁知，他心中感叹归感叹，现实当中竟也不自觉地叹出一声气。

这下可好，被主角听了个正着。“谁？谁在那？”

脸皮向来厚比城墙拐角处的司空凌云，竟也难得的感到一丝尴尬。他咳了一声，只好从石壁后现身，渡水走出来。

“司……司空哥哥？”阿宸看到冷泉中走来的人竟是司空凌云，不禁有些手脚无措起来。

“在练习入门基础？”

“你……你都看到了？”阿宸因窘迫不已而脸颊微微泛着红，“我连入门基础都学不好，让你看笑话了……”

司空凌云忽得一怔，想起原书中讲到主角刚到初级班学习的时候，因第一堂灵根测试的课，被同学笑话。此后更是被各种言语嘲笑与羞辱，被欺负的惨了，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看着脸上还有几处淤青的主角，司空凌云微微蹙着眉头，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情绪。他轻轻触碰了一下阿宸的脸，对方蓦地一惊，显然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

“还疼吗？”

司空凌云的指尖很凉，被他触碰到的却似是有点点星火燎起。这次，阿宸的脸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红的简直都快要滴出血来。

他视线上移，恰恰与司空凌云的目光相对。或许是因为刚从冷泉中出来，少年的眼眸很漆黑，干净地就如同水底里的黑曜石，熠熠生辉。他额际上的发丝还在微微滴着水珠，水珠顺着发丝的弧度滴落在阿宸的脸颊上。

司空凌云看着主角脸上的水珠，微微一顿——

【系统……我现在是不是特像一只刚从水里爬出的落水狗？】

【不，确切地说，倒更像是美男出浴。】但介于某某某某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系统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咳咳。”司空凌云没得到系统的回复，便也当它是默认了。当下尴尬地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拉开了与阿宸的距离。没话找话道：“你现已很不错了。”

“什，什么？”阿宸不解道，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能在八种灵根中，自由转换灵力属性，很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