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艰辛路(科举)+番外(149)

作者:卷六一 阅读记录

流言蜚语传的整个县城的人哄笑一堂,都在好奇的打听有哪些学生学了坏,竟然弃考上清馆寻欢作乐。

就连谢长义这些整天蹲守铺子的人,从来来往往的客人身上,都听了不下三遍。

“小宝,我听他们说去那种地方赎人可要不少银子呢,咱家没啊!”谢长义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是啊,小宝。”王氏愁眉苦脸道,“上千两呢,把咱们卖了都不值这些。”

“爹,娘,谁说帮人就一定要出银子?”谢行俭忍不住笑着摇头,“我说过,咱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文哥儿犯的事,丢脸的很,咱们要帮也只能背地里推一下,否则惹了一身骚就得不偿失。”

“那你说咋整?”

谢行俭微微偏头,照着他爹耳朵耳语几句。

说完话的谢行俭面上波澜不惊,一双深潭似的瞳孔黝黑闪闪,笑起来也带着三分冷淡。

谢长义诧异的看着小儿子,反复确认,“小宝,这样做真的行吗?会不会太……”

谢长义想说薄情寡义,可又担心小宝多想,且对着小宝,他也说不出口。

谢行俭懂他爹的意思,淡淡道,“爹,咱们两家虽说已经分家,但笼统来讲,他们家和咱家照旧是同族,如若文哥儿以后当了官,受了谢长忠的教唆,您能保证他不会对咱家下手?”

谢长义闻言沉默,王氏见爷俩情绪微妙,悄悄的退了场。

“爹,别怪儿子心狠,我只不过想你跟娘还有大哥一家平平安安就好。”

谢行俭哑着嗓子道,“小的时候,娘经常趁我睡着,抱着我哭,还喊我二宝。”

一提二宝,谢长义终于抬起头。

“其实我没睡着,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谢行俭微微哽咽,“我二哥哪里是不治而亡,他是被刘氏和谢长忠活活设计弄死的!”

“娘说二哥生来就体弱,家里的粮柜又被刘氏把守着,平时娘自个都吃不饱,哪里有奶水养活二哥?”

谢行俭一想到自己上头那个糯叽叽的二哥,小小年纪就被折磨致死,心中猛然腾升起一股郁气。

谢长义没听明白小宝说刘氏和谢长忠陷害二宝是怎么回事,以为小宝是在胡说八道呢。

“刘氏跟你娘埋汰,说二宝成天哭的心烦,你娘怼她说二宝是饿了,我记得刘氏当初还好心拿了一麻袋花生出来,让你娘喂给你二哥吃……”

“她哪里是好心!”谢行俭眉头皱成川字,恨声道,“花生多金贵,刘氏怎么舍得拿出来给二哥吃!”

“刘氏不过是想害二哥罢了,二哥那时才多大?虚岁三岁,若认真计算,才两岁不到,两岁大的孩子,整天除了喝清水,就吃花生碎,能有什么好肠胃!”

“她刘氏一边顶着心慈的好名头,一边恨不得二哥早些去了。”

谢长义听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谢行俭一口气说完这些,仍不解恨,“爹,我之所以今日才揭穿这些,是不想让您跟娘再尝一遍丧子之痛,可您太心软了,哪怕是与那头断了亲,您心底其实还是把谢长忠当您族兄的吧?”

说着,他呵呵一笑,“人家这会子还不知想着怎么算计您呢。”

谢长义抬着头,双眼猩红,粗糙大手死死捏紧,关节处被扣着发出一声声脆响。

谢行俭吸了吸鼻子,“谢长忠读过书,深知幼童不能食用过多坚硬的食物,何况二哥身子原就不好,一旦用量太过,经年累月早有一天脾胃会衰缩,爹,您仔细想想,二哥去的时候是不是瘦的脱像,连水都喝不下?”

谢长义眼眶噙满泪花,见谢行俭冷声质问,他好半晌才抹开眼泪,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

谢行俭叹息,“二哥一出生,咱家子嗣又多了一个,爷自然会将一部分注意力投到爹身上,如此谢长忠不免会嫉妒您,所以才会使出这样的昏招。”

“害没了二哥,就断了爷对咱们这一房的期望,爷是最注重子嗣的人,二哥一旦夭折了,爷就会嫌弃您子孙运浅薄。”

“偏那时又逢他谢长忠科考,您以为是爷为了替谢长忠科考用钱着想,才故意不拿银子让您请大夫给二哥治病,您是不是就此恨上爷了?”

不等谢长义回答,谢行俭继续道,“如此一来,谢长忠不费吹灰之力,不仅让您没了孩子,还将您和爷的父子情生生搅糊。”

“这一切全都是谢长忠和刘氏一步步计算好的,爹,这样蛇蝎心肠的兄弟您要不得啊!”

“好个丧尽天良的龟孙子!”谢长义哭着咒骂不歇,“二宝才多大!哪里就碍了他的眼啊——”

屋外趴在门框偷听的王氏咬着帕子呜呜哭起来,谢行俭听到动静,忙擦干眼泪走过去抱住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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