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艰辛路(科举)+番外(238)

作者:卷六一 阅读记录

一个月拿两百一十两的银子,可把谢行俭高兴坏了,心道不管身处何处,读书人和女人都是消费的大群体。

读书人的市场,他才踏进去一小步就有了如此大的回报,谢行俭想都不敢想,如果他能再往里面走几步,又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

告别陈叔后,两人分别揣着银票往对面县学走。

林邵白摸了摸胸口放银票的地方,感觉暖呼呼的,他惊叹道,“以前回回来,顶多拿一百多一点的样子,这个月竟然一下二字打头,诶,来钱真快!”

谢行俭踢了林邵白一腿,笑骂道,“还说我铜臭熏天,劝我以后当官别利令昏智,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和我钻钱眼里有什么两样!”

林邵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这不是感慨一下吗?我又没说什么。”

“所以,你心里还是觉得我是个爱财如命的俗人,对吧?”谢行俭故意板起脸,装作生气的样子,不管不顾的大步往县学里头。

后面的林邵白一脸懵,忙追上来好言解释,“行俭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不过是一时嘴快担心你,才说你……”

林邵白跑过去,话还没说完,就见前面的谢行俭猛然刹住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不走了?”林邵白疑惑的问。

谢行俭没有回答,而是引着林邵白的目光往左前方的长廊处看。

长廊处栽种了很多藤蔓花,眼下十月间,姹紫嫣红的花儿早已凋落,只留下一堆光秃秃的藤蔓。

藤蔓沿着长廊的木头生长,将两侧长廊的栏杆围剿的看不出一点木头的颜色,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根根光秃秃的扭曲栅栏,微风吹过,显得格外的萧瑟凄凉。

宋齐宽就站在长廊尽头,脖子上吊着绷带挂着左手,一双阴鸷冰冷的眸子直直的射向谢行俭,毫无血色的唇紧闭着,也不说话。

宋齐宽似乎没有谢行俭康复修养的好,本就黄黄的脸庞如今变得惨白惨白的,一眼看过去,叫人心头瘆得慌。

林邵白总感觉如今的宋齐宽变得像一条毒蛇一样,被他注视着,浑身都不自在。

本来他们回舍馆是要经过宋齐宽所站的长廊,但现在看来,宋齐宽站那似乎并没有想走的迹象。

为了避免谢行俭冲动再次与宋齐宽发生冲突,林邵白赶紧拉着谢行俭走了另外一条路。

其实不用林邵白拉他,他也会绕道而行。

上回感情用事带来的教训太痛苦了,他宁愿被宋齐宽骂一顿,也不想在上京前再一次触犯学堂的规矩。

两人从长廊处逃离后,宋齐宽咄咄逼人的视线才从身后消失。

谢行俭没有将宋齐宽无声的挑衅放在眼里,反正他都已经快要离开县学了,宋齐宽不能将他怎么样。

就这样在县学又住了些时日,转眼间到了十一月中旬。

县学正好放旬假,谢行俭和王多麦便将舍馆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临回家前,他还请甲班的同窗聚了一回。

虽他只和这些少年郎们学习了一年多的时间,但彼此之间还是有情义的,筵席末尾,十几个大男孩抱在一起痛哭。

有人不停的嘱咐谢行俭去了京城别忘了雁平县的小同窗,还有人拉扯着谢行俭的衣袖,哭的不能自抑,然而只拍拍谢行俭的肩膀,交代他一路小心。

谢行俭的心情颇为复杂,不过男人嘛,有些矫情的话难以说出口。

他抬起一杯浊酒,扬声道,“今日一别,来日京城再聚!”说完,一饮而尽。

众同窗见此,忙擦拭掉眼角的泪花,豪气的端起酒与谢行俭碰杯,然后爽快的一口闷。

*

同窗之间告别的愁绪才稍稍散去,谢家这边又开始准备送谢行俭上京赶路。

谢长义提前给谢行俭预订的车马都来自北上的商队,为了谢行俭这一路能坐着舒服点,谢长义单独给小儿子租赁了一辆铺有狐皮地毯的马车。

谢行俭一听狐皮马车,直言他爹太奢侈了。

谢长义丝毫不觉得浪费,“这一路就你们俩,我不放心你俩和别人挤一辆马车,何况你娘给你们准备了一大堆要带的东西,什么棉絮,棉袄,棉裤,鞋子,还有杂七杂八的吃食,算下来,也要一车才能拉走。”

谢长义瞄了一眼帮忙装货的商人,低声道,“衣服啥的,你娘买的都是好棉布、棉花做的,搁那些商人的东西一堆拉走,恐怕还没等你到京城呢,东西就被别人偷偷拿去用了,还是放在你俩坐的马车上好,眼皮子底下,我看谁还敢偷拿!”

“还是爹考虑的周到。”谢行俭感慨。

“去了京城,立马递个消息回家。”谢长义摸了把脸,眼眶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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