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艰辛路(科举)+番外(244)

作者:卷六一 阅读记录

谢行俭和老二皆是一愣,谢行俭诧异的是竟然有读书人半路做了水贼,老二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大哥竟然开始心软了。

小胡子到底是头头,他的话,老二要听。

老二瞥了一眼熟睡的谢行俭,不甘心道,“能坐狐皮马车,身上却只有八十两的家当,爷反正不信,这小子指不定早发现咱们过来了,将剩下的银子藏了起来。”

“马车就这么大,能藏哪去?”小胡子翻看着谢行俭桌上的书本,神色诡异。

老二扫了一眼被他俩翻的狼藉不堪的马车,抱着刀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书生出门在外,家里都会把好的给他带上,坐狐皮马车怎么了?”小胡子终于从谢行俭的书本上挪开视线。

突然伸手往老二那挥了挥。

老二不明所以,“咋啦,大哥?”

小胡子不耐烦道,“把银子还给人家,读书人出远门在外,却只带了八十两,说不定这八十两是这小子家中这么年的全部家当。”

“全部家当怎么了!”

老二捂着钱袋子不愿意放手,皱着眉头,小声抱怨道,“大哥你也不能因为这小子和你当初一样,都是书生,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同情他啊,咱们等会空手回去,怎么跟大当家的交代?你不怕死,我怕!”

小胡子二话不说一把夺下老二怀中的钱袋子,随手甩到谢行俭的床上。

缘分就是如此美妙,钱袋准准的砸在谢行俭的左手手掌心处。

八十多两的白银沉的很,一声不吭的砸过来,谢行俭痛的神经抽搐,理智轰然炸裂,长长的睫毛禁不住微微抖了一秒。

小胡子下意识的用身子挡住老二的视线,对着床上依旧保持着侧身而睡的谢行俭,露出了一抹笑。

这丝笑容在小胡子脸上一扫而过,却透着难以捉摸的意味。

然而,谢行俭忍着痛意不敢睁开眼睛,因此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马车门口的老二对小胡子归还银子的做法表示不理解,这时,小胡子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张崭新的银票。

“拿着!”

老二接过手,“??”

“你拿去买酒吃,就当哥哥的赔罪。”小胡子笑着掀开马车门帘往外走。

江面上不知何时下起大雨,狂风卷起冰凉的水雾直挺挺的冲着两人脑门而来。

呼啸而过的冷风刮进马车,将马车内点燃的蜡烛吹熄。

老二跺跺僵硬的脚,咒骂道,“这鬼天气,成天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冻死老子了!咱们帮干完这一票怕是又要歇歇……”

小胡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返回马车,抹黑将谢行俭和王多麦的绒毛大氅顺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裹着谢行俭他们的大氅下了马车。

*

谢行俭裹着被子窝在漆黑的马车里,闭着眼睛静听着外面的声响,可除了呼啸的风声和江浪拍打船舢的击掌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动静。

谢行俭本就喝多了黄酒脑袋晕晕的,若不是冷水刺激了一场,他早就睡过去了。

两个水贼走后,谢行俭躺在床上,一双眼皮子开始打架,最后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马车中央升起了火炉,旁边的小锅正噗嗤噗嗤的冒着热气,一股米香气味飘散在室内上空。

谢行俭掀开被子下床,发现手上的伤口裂痕已经换了药重新包扎起来。

他揉揉酸胀的眼睛,往旁边的床铺看去,上面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看来表哥比他起的早,还给他包扎好了伤口,又煮了一锅粥。

这时,一身寒气的王多麦从外面回来了。

“嘶,外面实在太冷了,这还没到十二月呢,怎么就下起了雪。”

王多麦抖抖身上的碎钻雪花,揉搓着手掌,蹲在火炉旁取暖。

见谢行俭醒了,王多麦忙舀了一碗热粥递给谢行俭。

“寒天多喝热粥,肚子暖和。”王多麦熬的粥里放了不少从雁平县带过来的干货。

谢行俭大致看了眼,有枸杞干,红薯干。

谢行俭吹了吹热气腾腾的粥碗,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王多麦坐在火炉旁磕着瓜子,随口答道,“外面冷啊——”

谢行俭一噎,嘴里的红薯干差点卡在喉咙里下不去,他狠狠咽了一口,方道,“我不是问天气,我是说昨晚水贼……”

“啊,水贼啊,水贼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被抓了。”王多麦边磕瓜子边说。

“抓住了?”

谢行俭惊讶,连忙放下粥去开窗,抬眼望去,外面大雪纷飞。

船渡不知何时开到了岸边,岸对面,站满了身穿深红官服的官兵,似乎在检查什么。

谢行俭没想到北方这么早就开始下雪,从天而降的雪花与南方冬季的雪花也很是不同,雪花瓣更大,洒落江面的速度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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