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艰辛路(科举)+番外(401)

作者:卷六一 阅读记录

如果说第一场主算术,那么第二轮定是刑法无疑了。

果不其然。

而简易的帖经和墨义题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诗赋篇和诏诰表判文。

尾声的第三场主策论,策论要写通篇的文字,除了考察秀才们肚子里有多少文章墨水,还考察他们的书法。

乡试同样是糊名誊录法,此誊卷并不是为了防止学官认出考生。

乡试誊卷第一步是为了剔除那些用词没避讳、卷面不好看等之类的卷子,第二步是为了筛选出字迹得体的考卷。

糊名判完的卷子第一时间会送给正副主考官核验,再有便是与学政官、监临官一道排名次、拆卷排榜。

中途几人对某几份考卷有分歧意见的,这时候考生的卷面情况就要提上来比较,也许解元和第二名的差距就在卷面字体上。

八月十八,乡试结束。

谢行俭出来时,身上馊臭的不能闻,他体质稍微好些,两条腿还能支撑他走出了贡院。

坐他隔壁的那个秀才,考到最后又吐又拉,直接被门口的官差抬了出来。

谢长义老早就守在贡院门口等着了,看到谢行俭出来,谢长义使劲的揉眼睛。

他不敢相信,门口那个邋邋遢遢,头发打结的人是他儿子?

谢行俭贫血的厉害,好不容易拖着疲倦的身子熬到门口,只是日头太烈,他头晕的难受,忽然眼前一黑,一下没支撑住,颓软的身子就往下倒。

他下意识的想用牙齿咬破嘴唇刺激自己,突然一双宽厚的大手稳稳的将他接住,紧接着一个天旋地转,他的双脚腾空了。

谢长义颠了颠怀里有点重量的儿子,心疼道,“小宝你睡,爹在呢,爹抱你回去……”

谢行俭鼻尖一酸,下一波晕眩来临之前,他紧抓着他爹的衣裳,呐呐的喊了一声爹。

谢行俭睡了一觉后,身体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因为贫血不能空腹洗澡,他只好忍着身上的搜臭,喝了两碗红枣银耳再去洗澡。

*

八月底,贡院桂榜张贴之际,谢行俭一甘人等忐忑不已,各大客栈报榜的人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跑去蹲榜。

桂榜贴出后,这些人飞快的在纸上记下榜上的一些名次,随后朝着各家跑去,都想凭着好彩头赚一波喜银。

客栈里的秀才们,无论往日是稳重的,亦或是性子跳脱的,此刻都坐不住了,纷纷站在客栈门口等别人来报喜。

谢行俭没去贡院门口,他不敢去。

不是因为担心自己落榜不愿意面对,主要是今日贡院门口肯定有很多人,听说前些年贡院出桂榜当天,众人挤在一起看榜,无意间踩死了好几个人。

谢行虽然也等不及想知道他考的如何,但在踩踏事件面前,他选择了退缩。

不过他给了点银子给客栈帮忙看榜的人,一旦看到他的名字,那人就会来他住的这个院子报喜。

出桂榜当天,谢行俭站在巷道口等消息,望着巷口乌泱泱的脑袋,他觉得他不去贡院看榜是正确的选择。

瞧他才出院门,就看到这么一堆人,可想而知,贡院门口有多少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巷口一些秀才等不及想去贡院门口看看,然而根本挤不出去。

巷口人太多,被堵上了。

谢行俭同样迫不及待,但急没用,他估摸着贡院帖桂榜还要一会儿。

大约辰时末,贡院大门终于打开,等榜的报喜人不约而同的让出一条路,几个持刀的军卫拥护着两个拿黄榜的书吏,站定后,将手上的桂榜啪的一下贴在上面。

周围等榜的人群骤然沸腾,报喜的人立马围拥上去。

榜都贴了,报喜的还能远吗?

这不,被人推搡至蓬头乱发的报喜人,敲着锣鼓往巷口这边奔来。

谢行俭心一紧。

报喜的小伙子激动的连敲了三下,扯着嗓子唱名道,“第一名解元,雁平县优禀生民籍谢行俭——”

谢行俭!

谢行俭一颗心跳的咚咚巨响,连忙抓住报喜人的手腕追问,“可看真切了?确定是雁平县的谢行俭?”

报喜的人手被谢行俭拽的发疼,不过中举嘛,高兴过头是有的。

“那当然!”报喜人腆着笑,“岂能有假不成,谢老爷,您的大名小人瞧得真真的,错不了!”

说完又向旁边的谢长义道喜,谢长义激动的掏赏银的手都在发抖,听报喜的人恭维他生养了一个举人好儿子,谢长义与有荣焉的跟着笑。

给了赏钱后,报喜人又对谢行俭拱手说了一溜好话,随后转身去下一家继续报喜。

谢行俭排开周围拥挤的人群,满面春风的往小院子那边走。

周围的人则满脸堆笑,对着谢行俭弯腰道喜,一口一个谢老爷喊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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