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艰辛路(科举)+番外(615)

作者:卷六一 阅读记录

目的就一个:捞点银子花花。

漕运总督是朝廷中唯一一个被朝廷允许在任期间能明目张胆收取贿赂的官位,所谓的‘养廉银’,每年高达几万两,这还不包括每年江湖帮派给的孝敬银。

他之所一惊讶袁珮能当上漕运总督,除了岁数太过年轻,另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袁珮是个独臂残缺之人。

和杨过有的一拼。

朝廷官员一向讲究容貌神清骨秀,从科举考试严厉审查读书人长相就能看出来,朝廷对官员这方面的要求挺严格的。

纵观朝野上下,几乎没有歪瓜裂枣,即便有,这些人肯定早就被丢到清贫偏僻之地去了。

在他很小的时候,林邵白私底下就跟他调侃过韩夫子,说韩夫子才华横溢却只能外放七品县令,大抵是输在容貌上了。

那时候他还不愿相信,可当他正经入朝为官后,才发现皇家看中容貌的传闻不假。

翰林院的朱长春,身材虽肥胖了一些,但老天爷给朱长春打开了另外一扇窗:朱长春的五官长的比较立体,算是胖子中的一枝独秀吧,难怪能在诸多进士中鹤立鸡群。

因为朱长春,他对官场上的一些小癖好有了点新认识。

可看到袁珮后,他傻眼了。

袁珮外貌不文雅,可以用虎背熊腰来形容,这便也罢了,最主要是独臂啊!

漕运总督每年要节制三洲五城的漕粮,还要盘查上万艘船支的官兵以及老百姓,除此之外,南来北往的货商在码头交易时,漕运总督要派人稽查,襄办商税。

总之繁杂的事务需要漕运总督时常在外边抛头露面,可以说漕运总督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南北水运的脸面人物,他想不通颜狗十级的敬元帝怎么会派一个‘杨过’把持漕运。

居三四处打听都没带回有关这方面的确切消息,谢行俭觉得打听不到实属正常,毕竟袁珮是淮安城的大佬头头,谁敢在私底下妄议袁珮的缺陷。

*

饭桌上酒过三巡后,袁珮领着谢行俭往淮安城最大的护城河上走。

一路走来,望着甲板上威风凛凛的水军齐刷刷的朝袁珮恭敬行礼,谢行俭油然心生崇敬。

独臂又如何,能统领好一方将士,震慑住地方的绅粮大户与水运漕帮就行。

袁珮做事风格和向景截然相反,很果断不拖拉。

点了一支五十人的水军给谢行俭后,袁珮直言不讳的请求:“江南府近两年水患多,本官遵从皇上旨意,将江南府上交的漕粮一减再减,降至三成,谁知下半年的秋税,江南府竟然颗粒未交。”

谢行俭认真倾听,并不言语。

袁珮凛然立在甲板上,寒风扫过,突兀的空荡手袖迎风扑腾。

谢行俭侧头瞥了一眼,终究按捺住了好奇心。

袁珮继续道:“现如今皇上让谢大人巡查江南府,本官想烦请大人替本官问问江南巡抚崔娄秀崔大人,问他下半年的秋税何时送来。”

上门追账?

谢行俭裹紧狐绒氅袍,深吸了好几口初冬的寒气,微抬眼眸直视袁珮,好奇的问:“不知崔大人欠漕运多少秋税银钱?”

“二万三千两。”袁珮说的很干脆。

谢行俭惊的嘴角抽搐,心道:敬元帝让他问候问候崔娄秀,袁珮又让他追讨万两税银,光凭这两件事,他就要将崔娄秀从头到尾得罪的透透彻彻。

一个两个的,干嘛要为难他?

“谢大人是否有不便?”袁珮将他半晌无语,笑着追问。

谢行俭干笑两声,摆手说没有。

他此番来淮安城,袁珮好酒好菜的招待他,还将手底的精兵良将调遣出来护送他去江南,他怎么好意思说不帮忙。

只不过嘛……

他委婉道:“比之崔娄秀崔大人,下官身份低微,未必能帮的上大人的忙,大人您……”

停在这,他不准备往下说了,反正意思已经带到:崔娄秀这种老赖身份不一般,他不一定能追回税银。

他先把难听的话撂这,省的追不到税银,到头来怪他。

袁珮非常通情达理,笑说无碍,只需谢行俭帮他提醒提醒崔娄秀便可,他这边则会在新年初派兵前往江南府亲自要债。

谢行俭就是喜欢袁珮这种不强人所难的领导,隔几日从淮安城告辞时,他还特意亲自上总督府与袁珮辞别。

这种待遇,当初向景可没有遇到过。

淮安城的雨雪停了两天,江面的冰块融化后,谢行俭做主搭官船南下江南。

谢行俭离开后,袁珮的贴身侍卫不解的问袁珮:“小人瞧着谢大人分明就不太乐意帮大人的忙,大人怎么就不生气?”

“生气?”袁珮站在钩觅江的岸边,望着消失江面的官船,忍俊不禁的挑眉:“本大人从没指望过小谢大人能从崔娄秀手里要回税银,本官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恶心一下崔娄秀而已,被一个后生小子找上门要银子,本官倒要看看,他崔娄秀的老脸往哪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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