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和尚(575)

瑶英不敢相信,呆呆地望着他。

下一瞬,她如梦初醒,泪水汹涌而下,哆嗦着扑进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你骗我!”

她终于哭出了声。

昙摩罗伽抱紧瑶英,低头吻她发顶,吻她眉心,吻她鼻尖,最后,含住她的唇,撬开她的齿关。

唇舌交缠,气息交融。

她浑身发抖,他满身是血,两人紧紧缠在一起,搂抱相连,倒在蒲团上,恨不能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吞咽,吮吸,扫过每一个角落,掠过她的甜美,直到她耳鸣目眩、承受不住时,他才放开她柔软香甜的唇,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脚步声骤起。

李仲虔、毕娑、缘觉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冲进刑堂,看到苏醒的昙摩罗伽,目瞪口呆。

半晌后,他们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口诵佛号,激动得直打哆嗦。

“快!请医者过来!”

几名医者匆匆赶到,看到昙摩罗伽,同样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缘觉一边擦眼泪,一边推他们上前,催促:“您快看看,王醒过来了!”

医者们回过神,扑到昙摩罗伽身前,哆哆嗦嗦着为他探脉,掀开衣袍,看他身上几处流血的伤口。

瑶英退开来,让蒙达提婆上前,手忽然被紧紧攥住,一道力量把她拉了回去。

昙摩罗伽抓着她的手,脸上的血没擦,眸色暗沉:“哪里也别去,陪着我。”

瑶英心里的欢喜满得快要溢出来,坐在他身边不动了。

“我昏迷了多久?”

昙摩罗伽问。

几位医者对望一眼,道:“王,您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

……

前天,昙摩罗伽散功时,突然浑身肌肉暴涨,真气涌动,体内气血翻滚逆行,身上好几处血流不止,缘觉大惊,慌忙叫人,毕娑和僧兵赶到,想以帮他运功疏散,还没走近,就被真气所伤,倒地吐血。

毕娑皮开肉绽,还是强撑着往里走,瑶英听到声音,也冲了进来。

昙摩罗伽抬起头,碧眸从她身上扫过。

下一刻,他七窍流血,再没有睁开过眼睛。

几位医者轮番探脉,再三确认,都觉得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药石无效,随时可能寂灭。

殿外哭声震天。

按他之前嘱咐过的,所有人退了出去,只留瑶英一个人守在他身边,陪他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李仲虔怕瑶英伤心过度,想带她去休息,她不肯离开,几乎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守着他,喂他吃药,帮他擦身,他什么都吃不下去,她就掰开他的唇,把药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昙摩罗伽居然还能苏醒。

……

昙摩罗伽看着瑶英。

她咬着唇,紧张地听几位医者说话,眼睛红肿,鼻尖也通红,神色憔悴不堪,泪水还未干涸。

这两天,她一直这样守着他,呼唤他的名字。

他让她担心了。

他拉着她,吻她疲倦的眉眼。

医者们低下头去,毕娑满面笑容,缘觉脸上绯红,扭开了脸。

唯有李仲虔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他以为昙摩罗伽必死无疑,连回高昌的车马人手都安排好了。

“怎么样?脉象有变化了吗?”

瑶英轻轻推开昙摩罗伽,一脸忐忑地问医者。

医者眉头紧皱,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道:“王的脉象依旧没有变化……散功之前和散功之后还是这种虚浮脉象,按理来说,王散功后,脉象应该恢复正常才对……”

瑶英忙问:“是好事还是坏事?”

医者摇摇头,神情凝重:“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王散功之时七窍流血,应当是身体受不住功法,气血逆行所致,可是王昏睡两天后又苏醒,实在是匪夷所思……”

毕娑皱眉道:“恢复正常,那王就不会醒了,既然王能苏醒,那说明是好事。”

有人点头,有人依旧愁眉不展。

瑶英的心又提了起来。

昙摩罗伽沉默不语,手腕一翻,一道掌风带出,毕娑踉跄了一下,大步后退。

众人呆了一呆,惊呼出声。

毕娑瞪大了眼睛。

昙摩罗伽的功力还在!

医者们面面相觑。

昙摩罗伽散功之后,不可能还有内力才对,这一次他散功时动静那么大,甚至七窍流血,理应功法全废才对,怎么还能一掌把毕娑逼退?

缘觉惨白着脸瑟瑟发抖:“是不是散功失败了?还要重新散一次?”

王都七窍流血了,再来一次,王怎么受得了?

昙摩罗伽摇摇头,看向蒙达提婆:“我觉得血脉通畅,不必再时刻压制气血,暂时不需要再散功。”

蒙达提婆探他周身几个穴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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