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怼了国公就跑+番外(236)

作者:落月无痕 阅读记录

温仪这般急迫,倒叫元齐康产生了一些困惑。这回他没有急于否认,却问:“那抒摇太子和太医既然不知道,又是如何解毒的?”太子不是没事了么?元齐康见着太子一日好过一日,心中也是匪夷所思。

却见温仪神色忽然有些黯然,沉默了半晌,方道:“也算是解了罢。抒摇有秘药,可解百毒,先前不慎染病的侍卫便是如此治好的。古尔真太子就说给太子也试试,不知是否有用。”

哦?

元齐康啜了口茶,暗中想,原是靠这个解的?温仪中毒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得了手,直到透过皇后的一些话,方知可能如此。待到后来元霄突然发了疯,因着发疯是元霄装的,而先前两回见着温仪就吐血的事太子又瞒得很好,除了薛云无一人晓得实情。故而元齐康也并不是十分清楚,双生花的毒发作起来,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莫非,只要有了那个丹药,世上所有毒就真的不起作用了?那怎么他们说此毒无解——

正思量,又听温仪道:“太子殿下服下药后,歇了两日,再起身,也没有不适。薛太医和古尔真都替他把过脉,说是瞧不出大碍。可我心里仍然不大放心。”这些话,便是睁着眼睛瞎说的了,可温仪不怕,他十分坦然,说的和真的一样。他知道元齐康是清楚他和元霄关系的,此刻若否认,反叫人怀疑。而他这种担忧的模样,才更令人信服。

元齐康果然信了三分。

温仪一边说,一边观察元齐康神色,见对方眉宇神情,心中知道大概。看来,这个毒确实不是元齐康亲自经手的,不然他绝不会不知道此毒如何消解。而既然一回两回皆是偶然,连在一起便成了必然。就算是元齐康,他要得到这瓶难得的药,一定也有别的途径。

元齐康道:“如此,太子可还有危险?”

温仪叹道:“正因不清楚,这才想寻根究底,我只怕——”

他话至这一半,也不再多说,只是起身说:“既然殿下也不知情,我便再另寻线索吧。”说罢自言自语,“但愿那抒摇的秘药,当真是有奇效的。”

“对了。”温仪待要离开,却又停下脚步,深深行了一礼,“今夜我与殿下所谈,还请殿下不要叫第二个人知道。毕竟太子未愈这种事,不便广为人知。”

这倒是的,未免人心惶惶,就算是没治好,也会往治好了说。皇室之中,隐瞒病情这种事再寻常不过,就好比若是元帝得了病症,也会绝口不提。因为一旦他有了些什么,恐怕大乾下一步讨论的,就是要如何扶持新帝。朝堂就是这样无情,只要身强体健的明君。

想到这里,元齐康眉宇便又沉了沉。

他道:“你尽管放心,霄儿是我亲侄,我懂的。”

温仪冲他感激一笑,随后似是无意般顺手摸了摸灯罩,叹道:“世人总如飞蛾,扑火亦无愿无悔。”愁绪不经意攀上眼角。但他很快就收敛好情绪,自行离去。

“……”

温仪此次造访,不知虚实。他所说太子病情,也不知真假。元齐康揣了一肚子疑惑,今夜怕是难以入眠。夜深风大,他饮了酒,想前路漫漫,忽然觉得头疼,叹了口气,径自躺下睡去。

而长长的甬道中,温仪持着灯,一个人慢慢走着。今夜无星无月,只有灯火拖长了他的身影。他敛尽了惊慌不安的模样,剩下的就只有端谨和冷漠。方才离开福禧宫时,他给三皇子留了一点小礼——古尔真给他的忘忧香。

温仪出门时,借着袖子将这香弹进了灯罩之中。不过是些屑子,烧起来很快,根本不会令人有所察觉。礼轻情义重,也不会让元齐康如何,最多夜不能眠,神思烦忧罢了。对于原本就身虚体弱的元齐康来说,这些就够他折腾的。想必也不会再有精力去闹些别的。人的一生,精力总是有限的,他不好好保重身体,万一有一天殚精竭虑耗尽元气——

那便是自找的了。

他同薛云说过的。

有人要他肝肠寸断,他就要那个人,生不如死。

如今他为了给元霄攒些福气,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可冤有头债有主,活罪总该受一受。至于皇后,深宫寒冷,帝王无心,这一生犹如囚笼,挣扎不休也瞧不见希望的尽头——想必本就是她最大的痛苦,实在没必要再添上一笔,浪费自己心力。

“十一。”温仪不动声色地喊了一声。

黑暗中,忽然就出现了一个身影。

温国公稳稳地走在路上,面不改色道:“你叫两个人,看着点三皇子。他近些时日见了谁,与谁有过接触,是否出宫——都呈到皇帝的案头上。”这些事,他没必要亲自经手,皇帝是个聪明人,让他直接晓得,远比从温仪嘴里说出来,要可信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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