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那颗星星[快穿](104)

江时弯弯唇,眉目晴朗眼神磊落,语气里没有半点暧昧和忸怩:“只是想着年节快到了,又正好路过菜场,便顺手买了些。我这些年孤身在外求学,琨瑜帮了我许多,其中的恩情,又岂是几道菜可以回报的,要是再白吃白喝白赖着,我自己都要脸红了。”

“你啊。”

余母叹息着摇了摇头,“如今这世道,谁又真的容易呢,你这么个娃娃孤苦伶仃地在金陵打拼,谁瞧了不心疼,以后啊,你就把伯母这里当家......”

余琨瑜在旁边越听越觉得不对了。

她连忙打断她娘,拉着江时的衣袖:“那个妈,江时过来找我是有正事儿要说的,他日程忙,你就别再念念叨叨耽误他功夫了,江时,我们出去谈。”

说罢,她还使劲儿拽了拽江时,想要把他拽出去。

.....没拽动。

男人眯起眼睛,垂了眸,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唇畔还有几分不清不楚的笑意。

余琨瑜纤细的眉毛蹙起,压低声音:“江时,你别瞎胡闹。”

“没胡闹,我说的都是正经话。”

他眉目正气,回答地十分义正言辞。

“......”

而后在女生就要破罐子破摔的气恼中,到底还是一扬唇,转身笑眯眯地冲余母喊了句,“那伯母,我先跟琨瑜出去谈完事儿再回来,最多半个时辰,很快。”

“行,我收拾收拾就淘米做饭了,你们早去早回啊。”

“放心罢。”

......

出门的时候,余琨瑜是被江时牵着手拉出去的。

他的手掌很大,大的可以裹住她整只拳头,指腹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茧子,握久了,手心手背都是温热的粗糙感。

不经意一摩挲,就撩拨的人心头一颤,耳根子发红。

余姑娘个头矮,身量纤细,步子迈的也小,被他拉着走时就像在牵一只矮皮球。

踉踉跄跄,东晃西荡。

整条巷子爱八卦碎语的妇女婆子们都朝他们行注目礼,嘴角眼底无一不带着浓浓的揶揄。

余琨瑜又羞又恼又气愤,然而想挣挣不开,想甩甩不掉,只能认命地被当成皮球。

跟在他后头亦步亦趋。

左右当年做革命任务的时候,更出格的事儿也不是没干过:

富丽堂皇纸醉金迷的舞厅,他的手顺着她旗袍的开衩一直摸到腰间,在细腻的肌肤上打个弯儿,而后立马顺过去一把枪。

按压,上膛,头顶灯泡熄暗那一瞬间,“砰”“砰”两声,直接给目标人物狙了头。

下一秒,那把手.枪就被极为顺畅地滑进几米远的楼梯间。

伴随着满耳朵的惊惶尖叫和近乎不可闻的手.枪溜地声,冰冷的唇带着灼热的吻瞬间就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灯再亮起时,他英俊的脸庞上已经满是口红印,唇角被咬出一个口子。

男人抬手抹了抹血迹,暴躁地骂了句脏话。

他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恼怒和质问:“他奶奶的哪个混蛋在这里给老子搞开灯关灯变魔术呢?嫌命太长了就过来,老子一枪崩了你给你个痛快!”

从头至尾,他接到的指令都是临时的。

一个眼神,两个手势。

迅速确定目标人物和作案时间。

扳机扣得果决,枪法准到让人想哭,爆头之后迅速丢枪,人家亲卫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开始进入状态为自己洗脱嫌疑。

事后对方过来调查,他嗤笑一声不屑又轻蔑,当着敌人的面嘲讽他们都是没脑子的憨货,然后直接把矛头引向对方的二把手。

关键是,在他一通逻辑清晰且理直气壮的分析下,对方竟然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他们究竟信没信,余琨瑜无法下定论。

但最起码她逃离东北南下时,那位被江时污蔑的“无辜”二把手几乎已经被架空了,成天不是去窑子里喝花酒,就是去大烟馆里抽大烟。

不过说到抽大烟......

事实上,如果这世上有什么是真让余琨瑜痛恨至极恨不得用命去阻止的,就是鸦片。

人有三六九等,到如今,鸦片也高低优劣一样一样分的清清楚楚。

政府不让种,军阀就偷着种瞒着种,鸦片成了军费来源的重要部分,一出门就可看见鸦片馆林立,街头巷尾的那些脚夫、轿夫、兵丁们,饭可以不吃,大烟倒成了他们体力活的主要酬劳。

拉一段路,便停下来抽一口,嘴里喊着“是药不是毒”,抽的瘦骨嶙峋,浑身乏力,恍恍惚无所谓生死。

听说西南那边的黔省,烟民几乎占了总人口的五分之一。

烟雾缭绕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

何其愚昧!

何其心痛!

想到这些,余琨瑜的眼眶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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