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也缓缓把视线从翼龙身上移开,落在楚西诀脸上。
他布满橘皮的老脸扯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说:“这是哨兵基因中的秘密。”
………………
第十四天傍晚时分,陆榕回到酒店的房间里,等着楚西诀回来。
为期两周的黑罂粟之战已经落下帷幕,外面的街道上不少人都在奔走相告此战的结局。
陆榕并未打听到和楚西诀有关的消息。
但八点过一刻的时候,门被人给敲响了。
陆榕像是被按了按钮,马上跳起来朝着门口跑了过去,他在电子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当即便将门给打开了。
“想我了?”楚西诀将扑到怀中的陆榕抱了个满怀,笑着将他带到屋子里面,反手将门关上。
“有没有受伤?”陆榕问。
“以你未婚夫的本事来看,怎么可能受伤?”楚西诀在陆榕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我一身血腥泥土,先不和你亲热了,洗完澡后我再给你细说。”
陆榕忍不住在楚西诀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我去给你放水。”
“这么贤惠?”楚西诀挑挑眉稍,将面具去了下来,露出了舒展的眉眼。
“要不一起洗吧,我看这浴室还挺大。”楚西诀也进了浴室,看着弯腰放水的陆榕,捏着下巴又忍不住坏心地逗他。
陆榕转头深深看了楚西诀一眼,说:“为你考虑,我觉得还是暂且算了。”
楚西诀说:“怎么讲?”
陆榕微微一笑,说:“看得到吃不着,最后受罪的也不知道是谁。”
楚西诀:“……”
这话说的有道理,所以他偃旗息鼓了。
“好了,洗吧。”陆榕用手试了下水温,说:“我就先出去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楚西诀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有未婚夫真好。”
做什么都有人惯着,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有人宠着,自己直接躺在浴缸里面做一条咸鱼,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想……
啊,其实还是得想点儿什么。
刚才没仔细看,陆榕这十几天是胖了还是瘦了?
自己给他派的那个挺没意思的任务,是不是做两天就放弃了?
放弃了也没事儿,反正不重要。
就是怕陆榕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太闲得慌,会胡思乱想。
可分明就是自己非要把人拉过来的,楚西诀要是不想,他瞒着陆榕一个人来阿尔斯星球也无所谓。
但还是想把人带在身边,就算半个月见不到,也总比一个月都见不到好得多。
这么想想,自己也太自私了。
楚西诀又想起那老头的话。
这场阿尔斯黑罂粟之战,让他收获颇丰,许多起底于黑暗之中的秘密,都露出了冰山一角,有时候军队费尽心机调查的情报,还不如他单枪匹马搞到手的消息灵通可靠。
楚西诀拿出了那块最大的黑晶。
黑晶里面有漂亮的雾气流动,在灯光的照射下,散着一种漂亮的墨绿色。
这东西宛若拥有魔力,让他想要将它直接吸收了。
楚西诀闭上眼睛,将这块黑晶放在了旁边。
快一个小时,陆榕做好饭发现楚西诀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便忍不住跑进了浴室。
酒店的浴室还带点儿情趣功能,浴室根本没有门,周围都是玻璃墙,里面可以拉上帘子。
陆榕看到已经躺在浴缸里面睡着了的楚西诀。
不动声色地拍了几张男神睡颜,陆榕这才心满意足地走过去,蹲在浴缸旁边在楚西诀脸上捏了捏。
“累成这样?”陆榕说:“去床上睡吧,这儿怎么能当床,不觉得硌得慌?”
楚西诀睁开眼睛,呆了几秒钟,才坐起来摸了把脸,道:“我睡着了?”
陆榕说:“昂,我摸你才有反应。”
楚西诀说:“睡了多久?”
他站了起来,半凉的水哗啦啦地顺着肌肤落了下来,陆榕猝不及防地和楚西诀的小兄弟打了个照面,他心里禁不住卧槽一声,赶紧扯过浴巾裹在楚西诀腰上。
兴许是累坏了,也可能是大脑还没转过弯来,楚西诀居然放过了这个调戏陆榕的大好机会。
“是挺累的。”楚西诀说:“心累。”
陆榕:“……”
他看到一块黑色的石头,禁不住凑过去拿在手里,道:“这是你从变异区带来的东西?”
“是啊。”楚西诀看着那块石头,说:“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头已经死了,据他所说,他生了很重的病,根本不是现代医学水平能够救的了的,而他在得知自己要死这个事实之后,就大彻大悟,突然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些研究,其实一直都在害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楚西诀并不清楚老头到底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么多秘密,但他愿意说,他就愿意听,尤其是和黑罂粟组织,甚至和逆十字架有关的事情,他更是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