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榕说:“他应该和我一样吧?”
楚西诀看了眼陆榕,说:“差不多,他从小就在星盗手里做苦工,跟着那伙儿星盗飘来飘去的,后来星盗被连窝端了,他才被救出来塞到这里面。”
陆榕唏嘘,说:“这么惨啊。”
楚西诀点头,说:“是啊,和你一样惨呢。”
一首歌结束,凤炎意犹未尽地砸吧一下嘴巴,拿起桌子上放的一瓶酒,非常豪迈地说道:“今天,在这里,我一定要感谢一个不在场的人,他就是邪王——西法尔殿下!”
陆榕:“???”
夏泠秋抽了下嘴角,小声嘀咕道:“又来了。”
可能每次都上演这一出,所有大家都挺淡定的。
只有陆榕不太淡定。
凤炎咕咚咕咚喝了半瓶不到一度的果酒,抹了把嘴,说:“邪王,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我就还在星盗手里讨生活,苟且偷生,如果没有他,我就没机会来到帝都,更没机会进入北冥军大学习。”
凤炎深吸口气,接着郑重其事地说:“所以,不管别人说他什么,邪王就是我的偶像,我的亲爸爸,我一定要加入第八军团,为他扛枪,为他冲锋陷阵,兄弟们,姐妹们,只要你是邪王的脑残粉,就是我的亲兄弟姐妹,来来,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完,他咕咚咕咚地把剩下半瓶一口喝掉。
大家非常给面子地拍起了巴掌。
庒斐和也优哉游哉地喝了口水,说:“每次都来这一出,我看他对邪王殿下是真爱了。”
陆榕闻言,挑了下眉梢看着楚西诀,说:“他和三殿下?”
“他是邪王救出来的,凤炎的年龄挺小,今年才十八岁,但当时救出来的时候,大概十四五岁吧,像是个小鸡崽子似的,邪王估计觉得这小子可怜,就把他带走塞到北冥让他自生自灭了。”
楚西诀挺淡定地说着另一个自己的事情,仿佛在说别人,道:“凤炎自己争气,除了第一年免了他学费之外,之后他每年都拿奖学金,他是真的靠自己走到这个位置。”
军校联赛在每个学校只有那么几人而已,尤其是当军部把联赛成绩当成考核因素后,战斗系的学生们为了进入学校战队基本上争破了脑袋。
不管是夏泠秋还是凤炎,他们都是用成绩拼进来的,做不得半点虚假。
陆榕还挺感慨,说:“凤炎挺好。”
楚西诀看着陆榕,说:“你更好。”
陆榕笑了起来。
估计是凤炎终于唱累了,屋子里放起了比较轻缓愉快的轻音乐,陆榕禁不住想,原来西法尔曾经帮助过那么多人,但是这些事情,西法尔从来没有提起过,仿佛这些都是顺手而为,不值一提的事情一样。
但很多军团,比如司家人,捅了一个星盗集团,还得将被星盗劫掠的小孩拉到镜头前面说几句感恩的话,那些被营救者感激涕零的画面有其给军团加分,这才是军团树立形象的正常方式。
西法尔对此嗤之以鼻,他可能不屑于这些名声,也可能是不愿意让受害者暴露人前,再承受更多的无形伤害。
这就是邪王西法尔。
他做了再多,也从不会说出来,这是身为强者的骄傲和态度。
但这一点,也让陆榕又爱又恨。
就不能坦诚一点吗?
但他真的救了好多人啊。
难怪西法尔的支持者那么少,但每一个都是死忠粉,战斗力以一顶百的那种。
陆榕禁不住微微一笑,靠在沙发上回忆着他和西法尔的过去。
上辈子是被他珍藏的宝藏,哪怕他重获新生,也不愿意就这么舍弃遗忘到记忆深处,上辈子的经历虽然痛苦,但现在回味一下,却也有那么一丝丝的甜交错其中。
比如西法尔给他用狗尾巴草编的各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比如西法尔总是嘴巴上蔫儿坏地欺负他,却又转身就把他想要做的事情、想要得到的东西给他放在身前。
他想学机甲,西法尔就给他买一台机甲。
他想学机甲制造,西法尔就请帝国出名的机甲制造师亲自指教他。
他真是爱惨了那个男人。
“想什么真么开心?”楚西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屋子里面又响起了凤炎鬼哭狼嚎的声音,楚西诀的唇已经几乎贴在了他的耳朵上。
陆榕脸色微微发红,转过脸来,凑过去特别主动地在楚西诀的嘴巴上啾了一口,说:“想到你这么好,居然是我的未婚夫了,我就很高兴,如果我以前经历过的所有苦难和悲伤,都是为了和你重逢,那么我觉得,它们是我的幸运。”
凤炎还在唱:“你是他的天使,你睡梦中还念着他的名字……”
楚西诀眸色深深,也亲吻了陆榕的双唇,说:“我真希望你快些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