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番外(79)
或许是对傅时雨放下心防,又或是他年纪尚浅,还不能完全隐忍下恨意,提及这段旧事,封长行脸上再挂不住温润的神色,连声父皇都不愿意喊了,面无表情的继续说。
“只是成亲后才知道,皇上早已有了心上人,登基后便打算废去我母后,但由于我外祖父手握兵权,他只能暗地里陷害外祖父勾结叛党,最后阆家满门抄斩,我母后被废,为了保住我的太子之位,她把外祖父手里的令牌交给皇上,最后在冷宫里自缢而死。”
傅时雨大概清楚了来龙去脉,沉默了会儿,问道:“那圣上的这位心上人在何处?”
封长行冷漠着脸说:“听说是被我母后害死的。”
“但我相信母后不是这样的人。”
傅时雨把乱了的棋盘重新摆好,“圣上并不需要知道他爱妃是谁所害,他要做的只是让所有人都相信是你母后害死的。”
他喟叹道:“阆家太过锋芒毕露,你母亲自然成了箭靶子。”
封长行神色漠然,“这些都是旧事,不提也罢。”
“我母后当年深居闺中,哪能知晓皇上的城府野心,想必早已把鬼骑军的所有事告知他了。”
傅时雨宽慰的说:“圣上虽然知道那幅画像藏着东西,但并不知如何解开,不然广陵世子也不会这么胆大妄为。”
“嗯。”封长行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想起什么,他神色好奇的问:“太傅已经见过鬼骑兵了?”
傅时雨垂下眸,“算见过了。”
他上次在庄子里偶然听见秋姨娘唤那大汉的名字,心里终于明白,为何广陵世子要故意给自己指错方向。
不过…他又怎么得知自己当时是准备去寻重阳的?
“太傅在想什么?”
封长行陡然出声,打断了傅时雨的思绪。
傅时雨重新端坐好,说:“殿下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打算如何行事?”
封长行斟酌半刻,反问:“太傅想让我把苏太守的事告知父皇?”
“不。”傅时雨食指随意的拨弄着棋盒里的黑棋,“这件事殿下不要掺和进去。”
封长行放在案下的双手轻轻攥紧,阴沉着说:“太傅是打算让我置之不理?”
傅时雨叹息道:“那倒也不必。”
“左相因容贵妃受宠,私底下为人猖獗,看不惯他行事的大有人在,殿下只需把这件事透露给他们即可。”
封长行神色缓和,惭愧道:“还是太傅有远见。”
傅时雨食指搭在案上,随意的敲了两下,“殿下如若没有方向,我可推荐给你一位人选。”
封长行脸上一愣,忙道:“太傅请说。”
傅时雨淡淡笑着,“户部的尚书大臣,他是三殿下的人。”
封长行脸色微变,讶然道:“太傅所言当真?”
傅时雨眼里笑意更甚,缓缓道着原由,“之前尚书府里的二小姐不慎落水,我救过她一命,无意间听说尚书大人本想与礼部尚书府的二公子联姻,”
“三皇子的母妃便是礼部尚书的大小姐。”
封长行神色怔忡,呐呐道:“三弟到底在私底下拉拢了多少人脉。”
傅时雨笑而不语,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素笺,递给他,说:“本打算让殿下用那幅画像当作圣上的生辰礼,结果被我搞砸了,这张纸便当给殿下赔罪吧。”
封长行急忙摆手,“太傅不必如此。”
傅时雨没说话,直接把那张素笺递到封长行的案前,封长行心下疑惑,踌躇半响,还是伸手拿了起来。
缓缓打开一看,封长行脸上升起几分茫然,不明所以道:“这画的是什么……”
待仔细辨认一番后,他双眸登时一亮,“太傅,这真的可以给我吗?”
傅时雨神色淡淡的嗯了声。
“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端茶的小厮走进来,小声着说:“殿下,广陵世子来了,您和这位先生从小路离开吧。”
傅时雨稍稍皱眉,“广陵世子?”
封长行站起来,理了理微乱的衣袍,笑道:“忘了给太傅说这是何处了,不知太傅可曾听过秋山先生的大名?”
傅时雨点点头,“略有耳闻。”
秋山先生京城里的书画大家,笔下所画的《长安夜宴》为四大名画之首。
封长行收起那张素笺,眼里柔和道:“秋山先生是我外祖父生前好友,只是他不想卷入朝廷争斗,向来都是闭门谢客,我来了这里几次,他也从不与我交谈,不过念及外祖父的旧情,所以还是给我留了处清静院子。”
傅时雨眼里幽深,问:“那为何广陵世子会来此处?”
封长行耐人寻味的笑道:“太傅有所不知,比起画艺精湛,秋山先生最炉火纯青的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