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见见他，我想听他有什么要对我说。他承认了自己下药害死程潇，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我想见见他看到什么说的，他不会伤到我啦，你和我一起去变成了你的武功比他高这么多，而且还是在大牢里，他能把我怎么样？”

沈七七的话使祁昭无话可说，沈七七说得也对，祁昭叮嘱月灵等着。他就和沈七七去见于小试了。

日凤城的府衙大牢都是用青砖砌成的，每个牢房都有用铁铸蓝城的小窗户，白天的日光从小窗户射进去，外面的寒气也从小窗户里渗进去，整个大牢的温度要比外面还要低，牢房里没有提供棉被，只有铺着厚厚的干稻草，如果和狱卒关系好的稻草就铺的厚一点软一些，如果关系不好，如果没有收买到狱卒，就只有薄薄的一层还是发霉的，里面的牢犯自己穿着棉衣在瑟瑟发抖，而狱卒休息的地方有一个火炉点燃着散发出不多的热气。

沈七七身上披着狐裘大衣，手里拿着暖炉，行走在大牢里，感觉到寒意向着自己的脸上袭来，在大河里的人或者脸色青白或者默默无语，垂头丧气，唉声叹气，他们脸上都有没有一点希望，有些牢房的墙壁甚至长满了青苔。

沈七七不想引人注目，又再次女扮男装来到于小试的牢房前，看来玉竹堆于小试还是很照顾他所在的牢房，铺了厚厚的干稻草，墙壁也算干燥没有其他牢房那么冷。于小试坐在里面面向墙壁坐着，双手放在盘着的腿上，闭着眼睛凝神静思，他听到脚步声，扶着墙壁站起来对着牢门的方向睁开眼。

“谢谢你能来。”于小试的嘴角微微翘起，沈七七看不清楚他是在笑还是在哭，神情看似诡异，想来应该是光线的问题，此时外面是阳光灿烂的冬日，而这里却像是和阳光无缘的地狱。沈七七看到地上有一壶，不知是酒还是水的东西，旁边还有一个杯子，杯子里有半杯水，看起来却是冰冷透骨。

“你要我来是为了什么？是想我为你辩解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委屈受了冤枉？想告诉我。”沈七七感觉寒意从自己的脸上像身上渗透，这不是来自天气的含义，而是这个牢狱散发出来的寒意，那种从墙壁里面散发出来的阴森使人不寒而栗。这个是日凤城关押重刑犯的大牢，于小试居然被关到这里，可见张遥的决心之大。

“我是想你能放过我的父亲。娘娘能不能让左右都退下，我单独和你说话，我们可以隔着牢门说话，我不能对你做任何事情，只是我说的话很重要，我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至于你想告诉谁那是你的事。”

于小试眼中的意气风发不见了，没有其他犯人的蓬头垢面，可于小试的脸上也憔悴很多，眼眶下面的黑眼圈明显出现。沈七七心中不忍，在不到一个月以前他看到的于小试是那个奇异少年，眼中意气飞扬，仿佛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中，那种向上灿烂的气息，让沈七七觉得这个少年前途无限，可没有想到一个月以后却在大牢里和他相见。

“你到外面等我吧。”沈七七知道他指的是祁昭，于小试是被特别招待了，周围的牢房都没有人，他和其他的犯人起码隔了三个牢房。祁昭看了一眼于小试然后自己就走了出去。周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沈七七可以听到于小试的呼吸声，虽然平稳却非常浑浊。

“我还可以叫你初晴吗？我想和朋友一样和你说话。”于小试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沈七七却没有看到效益进入他的眼睛，他的笑容看起来勉强而又凄凉，那是一种礼貌的笑，勉强的笑并不是发自内心，沈七七对他点点头，把藏在披风里的一个盒子越过牢门，递给于小试。

“这是我作为一个朋友的表示，这里面是一点吃的东西，算是我的心意，你拿着。”沈七介意的盒子递过去于小试，没有客气接触了，打开里面是精致的点心，还冒着热气于小试这一次是真的笑了，嘴角上扬直直的看着那些点心热气升到她的脸上，形成了一道水痕，沈七七不知道到底是热气刺激还是于小试哭了，因为她看到于小试的眼眶有点红了，可是她不愿意说破于小试，于小试低着头迅速擦去眼泪。

“谢谢你，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点心，想来你是问过了我父亲才送这些给我，你还是把我当做朋友，我也是把你当做朋友，所以我想告诉你关于我父亲的事，只想你看在朋友的份上能够放过我的父亲。”于小试把盒子盖上放在一边，他们两个中间隔着用粗大的铁条做成的牢门，于小试看着沈七七的眼神很坦然，沈七七这才发现于小试的下巴长了细细的青色的胡须，他这时候看起来就不再向少年了，而是像比他的岁数大了好几岁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