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意思是，一定要我离开，让我与你分开？”

男人打断她的话，目光是清冽的。

迎视着他那慑人的黑眸，云轻歌缓缓颔首：“是，分开吧。如若非得要让你选择的话，你应该选择的是面对责任，不能逃避责任。”

“我不希望我看上的男人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更不喜欢我的男人为了一己之私而放弃整个国家和百姓。”

男人瞳孔一瑟，始终不语。

“阿墨，我是认真的。”

“你这话之意，便是逼我离开，再也不肯与我在一起，你是想说这个？”好一会儿，男人才好似艰难地开了口。

若不是真的看见她在边境之地遭遇到了这样的打击，他也决计不会在两难之间徘徊。

她是他的！

可现在，她却选择放弃了他。

云轻歌看见他眸底的沉痛，平静了一会儿，才笑着说：“我想说的不是不肯与你在一起，我想说的是，我不希望我的丈夫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你若敢留下，我便与你和离。”

她是逼他。

可她别无选择。

凉风习习，月色却变得寒凉。

二人对视着，却无人率先开口说话。

许久许久过后，夜非墨忽然撇开了头，声音好像自遥远的地方飘来似的，沉沉地道：“好，我明日就走。”

“阿墨……我想，暂时我们也别见面了。你也不要来找我。”

男人听见她的话，眸底好像有一种不可捉摸的情绪在一点点扩大，最后支离破碎，“云轻歌，你真够残忍！”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连名带姓唤她了。

云轻歌却只是低低地笑着，“我也算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了。”

让他回去做皇帝，难道有错？

她何尝不想陪在他身侧？

可显然，她不能做那样自私的人。

没人知道她心底又受了多少煎熬。

即便是留下，也无法与他长相厮守，于她而言，才是最残忍的。

夜非墨冷笑，手却握成拳头，久久不说话。他抿了抿唇，忽然转身就走，期间再不看她。

看着男人的背影，云轻歌想张口叫住他，可看着男人的背影渐渐隐匿在黑暗中，嗓音就好像堵在了喉咙口，眼泪模糊了双眸。

她心底难受，还是蹲下.身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底的痛。

“主人。”

黑猫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云轻歌转头，发现黑猫蹲在她身侧，一双乌溜溜的猫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云轻歌看见这只猫就来气，又不能把它给甩飞去。

“主人主人，你不要冲动哦，我已经向总部申请了，总部说，三天后就可以再打开去总部的通道哦。”

“你说，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给我解绑？”云轻歌问。

刚刚哭过的她，眼眶都有些红，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狠狠瞪了一眼这只黑猫。

坑爹的系统。

每次都是变来变去。

她现在已经十分不信这系统的套路了。

“主人，真的不是我的问题呀，是总部下达了命令，我不能与你解绑。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您去跟总部说。”

黑猫摊着猫爪子，满脸都是无可奈何。

云轻歌气得把它揪起来就甩飞了。

“喵！”某只猫惨叫了一声，扑通一声直接摔进了湖水里。

云轻歌做完这一切，发现这并不能解恨，甚至还令她觉得更加郁闷，她翻身上马就回了客栈。

黑猫可怜巴巴地从湖里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水渍，感叹一声：“我真是太难了。”

……

日，夜非墨果真带着青玄和青川离开。

他们默不作声离开，连一封信都没有留下。

而云轻歌，坐在屋中发愣。

夜无寐推开门时，便看见了她仿佛丢了魂似的模样，试探般地唤了一声：“轻歌。”

“现在你满意了？”云轻歌冷冷地问道，“你可算是达到目的了吧？”

这话，十分讽刺。

夜无寐听得出来。

“我知道你怪我，但为了你，我不择手段也绝对不会放手。”

云轻歌忽然起身，一把挥掉桌上的所有东西，冷佞地用眼神剜着他。

如果此刻她的眼神能杀人，她会将他千刀万剐。

夜无寐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的眼，半晌才道：“轻歌，我从来不会做浪费时间的事情，但为了你，我愿意。我不在意浪费多少时间……”

“你闭嘴。”

云轻歌已经不耐烦了。

她并不觉得这男人有什么好显摆的。

她指着大门：“你出去，我现在并不想看见你。”

“轻歌。”

“你出去！”

夜无寐脸色逐渐阴沉：“也罢，你现在确实需要好好冷静下来，我在门口等你，我们再好好聊一聊开医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