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来的故事里面，他的孙子的下场就是这个样子，甚至到后面，整个卫家都已经分崩离析消失不见，在也没有谁记得还有这么个存在。

在给了他当头重击之后，那个自称是系统的小家伙话题一转，说它可以帮助他改变后面发生的事情，作为代价，卫彪这一条命就是系统的了。

也就是说，在这之后，他就会死。

这个选择对于卫彪来说何其艰难，可是在思考了很久之后，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以前为了握住现在自己拥有的那些东西不择手段，儿子不成才或许就是自己的报应之一，他现在年纪也已经不小了，要是自己这一条命就能够换回自己孙子下半辈子的平安舒适，这么一看似乎也挺划算的。

所以他就答应了下来。

在系统的指示下，他决定对白初晓下手。

系统这边也是出了不少力，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做了什么操作，竟然能够招来好几个穿书者。

穿书者当中虽然不缺乏性子刚正不阿的，可是也不缺少那种斤斤计较小肚心肠恶毒心思的，虽然系统不能够完全掌握来到这个世界的穿书者的类型，可是诱导那些本来心思不正的穿书者将目标放在白初晓身上，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卫彪本来以为有系统的帮助一切解决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后来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够解决掉。

所以他也只能冒险自己出手。

可是自己第一次派出去接应的人没有回来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暴露在白家的面前。

在把孙薇薇送去白瑾瑜的生日宴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要是成功，他就在这里庆功；要是失败，他就在这里对着来人坦白。

“谁能想到，我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得来的一切却只是人家已经构想好的故事当中的草草两句话，甚至连个好结果都没有落下来。”似乎是回忆起最初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卫彪只觉得有些嘲讽，“我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你们白家就是主角能够随便呼风唤雨，而我到最后却没有一个好结果，如果能改变的话，我又想让你们尝一尝知道这些事情之后的痛苦的滋味。”

只是到最后，他还是失败了。

这件事情的信息量一点都不小，白宁远和江扶柳在最开始的惊诧之后，却又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之前赵芒死亡的时候的场景。

想来，赵芒应该就是卫彪口中说的穿书者之一。

“虽然听起来你似乎很惨，可是在我看来，你更加的愚蠢。”白宁远没有被卫彪那长篇大论描述他和他的孙子按照小说剧情将来到底会是什么样悲惨的样子所迷惑，相反，在足够大懂得惊讶之后，他倒是更加冷静。

“我不知道你说的小说里面的情节是什么样的，我对这种事情也一点都不感兴趣，既然你觉得可以改变故事，那么这个世界的发展很显然也并不是那么一成不变。”白宁远冷冷地看着他，“既然有改变的机会，那你最应该做的事情是管好自己的人，而不是想着害人，把你自己的孙子带好了，自然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教育失败，将所有的责任习惯性地推卸到别人的身上。

“就算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变成的又怎么样，我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有感情有脑子有手脚，俗话说得好人定胜天，我也相信我能做到，但是我不会用你这种阴险卑鄙的手段，而是堂堂正正地赢。”

卫彪听到白宁远说这些话，大笑两声之后又猛地开始咳嗽。

“人定胜天……堂堂正正……到确确实实是你的作风。”

所以从头到尾，只有他错了。

他心思错了方法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不过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就算你知道了这些事情，你也不能对我怎么样。我这条命已经不是我的了，你就算想杀我也没有机会了。在我死后，那些跟我有关系的事情全部都会被抹去痕迹，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你们也再也没有办法给自己讨公道，想着自己被人算计却没有地方报仇，你是不是特别生气。”

这件事情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从白宁远他们出现在这里的这一瞬间，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作为代价，他的这条命也走到了终点，在他死亡之后，他的灵魂则会成为那个系统的养料。

关于他的那些事情也会慢慢消失在大众的记忆当中，大众不会对他有什么印象，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的痕迹都会随之磨灭。

就连他的亲人，也只会以为他是正常死亡，也永远不会知道他曾经到底都做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