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说：“本来已经确定了名单，但苏先生推荐了一个女生过来，下面拿不定主意就上报给了我。”

景丞昀抬眼看向自己的助理：“苏先生？你关照的？”

秦瑞尴尬一笑：“是的，额……我自作主张，对不起景总。”

“没事，你很会察言观色。”景丞昀没好奇那个女生是谁，只是说，“多一个不多。”

秦瑞马上让综艺部的人处理此事。

*

苏沁羽到达拍摄现场，场地、人员、道具已经全部就位，化妆师上来给他上妆。

摄影师在一旁给他讲解：“苏老师，我们这期的主题是保护动物的，会在你的脸上、身上画一点动物的图纹。”

苏沁羽都没问题。

摄影助理和造型师正在沟通苏沁羽的造型问题，苏沁羽翻开他们对这次拍摄的策划，图纸上有抽象的设计稿，每一张图都有一个隐喻，但是就动物元素来说，未免太多。

狗、猫、海豚、甚至黑熊在策划中都有涉及，表达的主题虽然都是保护动物，但一份杂志涉及到的元素过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那个……”他打断道，“如果要在我身上上有关动物的图案来衬托，而策划上有这么多动物，有侧重点吗？”

摄影助理说：“策划图纸是各个设计师设计的，摄影师拿来会作参考，苏老师考虑的我们都有考虑，大概会在贴近生活的猫与狗上做选择，舒姐说会根据拍摄者的形象最终确定。”

舒姐就是新娱杂志金牌摄影师范舒。

“那就好，摄影师还没来吗？”

“她在路上堵车了，马上就到，我们先给您把底妆打起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身比助理还助理的范舒背着背包风尘仆仆赶到。

“对不起各位我迟到了，下午茶我请！”

说完马不停蹄地走到苏沁羽身边，朝他仔细端详。

“苏老师的眼睛很有灵气，形象等各方面比较适合采用猫元素。”

他只铺了一层淡色底妆，范舒一眼就觉得，这人的皮肤底子好得不得了，长相更是无可挑剔。她不知道总编那边为什么非得排个档期给他，只是觉得这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猫啊……苏沁羽闷闷地想，大橘还在车里呢，三个女助理看到大橘那个样子吓都吓呆了，怎么照顾它。

“能不能稍微快点？”

范舒“啊”了声，慢半拍地反应：“苏老师时间紧张，大家都行动起来，灯光、背景……快快快！”

保姆车里的助理犯愁了，不管她们怎么喂，大橘都一副消极状态不肯吃消炎药。

“认生了？”助理们面面相觑。

偷偷地把大橘带进拍摄现场，苏沁羽正巧在休息。

大橘确实认生，苏沁羽喂它，它就很乖巧地把瓶盖里面的药都舔干净了。

看着苦命的大橘，苏沁羽突然有个想法。虽然知道景丞昀一定会依他，但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征询意见。

“在忙吗？我有没有打搅你？”

景丞昀走到会议室外：“你说吧。”

“我正在拍摄保护动物的杂志，我可以带着大橘一起拍吗？大橘肯定也不想它的同类遭到人类的伤害。”

景丞昀很爽快：“你是大橘的半个父亲，你可以拿主意。”

“哦……”这话还是他说的。

挂下电话，苏沁羽抱着大橘找到范舒。

“范老师，我的猫被人虐待了，我希望能跟它一同出境。”

范舒看着那猫……这不就是现成的素材？在同情之余眼睛比谁都亮。这组杂志，要话题有话题要人气有人气，这要是处理好了，是可以冲奖的呀！

但是往往，这种照片也更具争议。

“苏老师你想好了，利用受伤的猫拍摄，到时候不仅仅是杂志拍摄方，连带你都可能身处舆论的风口浪尖。”

“我知道，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别人的人不占少数，但我相信，同情和改变者仍在多数，社会总要向着好的一面发展的，作为一个有点流量的艺人，引导公众向好的一面努力，也是社会给予的一份担当。”

范舒接触的艺人不在少数，她向来对流量艺人有点偏见，此番言论，让她内心难免一怔。

“苏老师，你跟其他艺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是多了个鼻子还是少了只耳朵？”

范舒“噗嗤”一乐：“我会把这期的杂志拍到最优。”

拍摄过程中，为避免大橘受到惊吓，现场清人，在会拍到它眼睛的情况下，关掉闪光拍摄。

“大橘，我们一起看着那个镜头。”苏沁羽撸另一半毛发较好的猫头。

他的眼里参杂同情、怜悯、愤怒、无奈……一人一猫趴着看镜头，画面在此刻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