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柯慢慢松开了牙齿，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最值得他信任的人愣愣有神。过了好半响，季柯那终于不带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身边有系统的？”

感受到季柯那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贺鹤突然变得无助起来，他紧紧的抓住季柯的衣角，希望季柯能通过他的眼神明白他。

看着眼前贺鹤那无助的眼神，季柯一下子心软了，甚至瞬间想张开双臂抱过去，可是想到眼前的贺鹤对自己一直以来的隐瞒，季柯一下子就火了，朝着鹤吼道：

“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了系统的存在！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想跟我摊牌吗？！”

“是，是第一个世界…我隐约察觉到你的身边有一个人。”季柯的那声吼让贺鹤瞬间清醒了过来，贺鹤突然明白再不跟季柯好好说，离开他，而这是贺鹤所不想看到的。

看着眼前突然开始神情慌张解释的贺鹤，季柯沉默了下来，他问道：“那你，和系统是不是一伙的。”

“我想要帮你摆脱系统的控制，我不允许有危险的东西在你身边。”

“系统察觉到了我要毁掉它，在时空乱流里想要抹杀我的记忆，可是最后数据出错，导致变成你失忆。”贺鹤的表情有些痛苦，自责。

他紧握着季柯肩膀轻声说道，想让季柯认清系统的真面目：“系统002是系统001的另外一个人格，它们真正的意图都是要摧毁我。”

另外一个人格……也就是说。

系统一开始是狼，装成了羊。

被贺鹤这个猎人发现后，想要逃脱。

可是没想到被猎人一枪打中了羊皮，只剩下了狼皮。

那自己，是枪吗？还是真正的羊？季柯内心恍惚。

季柯抬起手蒙住了脸，顿时觉得疲惫不堪，他为什么要遇上这种事情？

“系统为什么要杀你？”

“我也不知道。”

贺鹤的回答显然让季柯感到不满意。

“别用这种不信任的眼光看我。”贺鹤把头埋在季柯的脖颈里，眼睛明明幽深得可怕，语气还是克制着很温柔。

“季柯，我没有安全感。”

季柯一怔，是他听错了吗？贺鹤说他没有安全感。

贺鹤说道：“我每天闭眼后，脑子里都会想起你死在我的面前，丢下我一个人。”

季柯陷入了沉默，是他错了吗？自己也没有告诉贺鹤他是谁，更是从一开始就欺骗他。

现在自己，有什么资格责怪贺鹤不告诉他系统的事情和他的身份。

难道就仅仅是因为，他爱上了贺鹤。所以就想把他的全部信息掌握在手里吗？不允许他对自己有一点点的秘密吗？

“我也爱你啊，柯柯，我是因为你而产生的。”

季柯一惊，他难道把心里话都讲出来了？

贺鹤许是知道季柯心里在想什么，开口就说：“嗯，我听到了，你说你爱我。”

听到贺鹤说爱他心里竟然有点跃跃欲试的开心，自己可真浪。季柯心中嘲笑。

“柯柯。”

“柯柯。”

贺鹤一遍一遍的喊着，好像喊上一百遍都不耐烦似的。要不是这这声音就在季柯的耳边，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复读机。

季柯眼里挣扎，还是说出了口：“阿鹤，我也隐瞒了你一些事情。”

贺鹤亲了亲季柯的耳垂，声音故意压的很低：“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想说，可以不用说。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反正你逃不掉。”

“我一开始其实…非常讨厌你到恨不得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系统每天都在我耳边叫嚣着和你在一起。”季柯感到贺鹤的动作一僵。

“没关系，你现在喜欢我不是吗？”贺鹤轻声说道，语气里克制着想要把季柯锁起来的冲动。

不可以，季柯不喜欢他这样。贺鹤心想。

“不。”在季柯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贺鹤猛地咬住了季柯的脖子。

“我爱你，阿鹤，我爱你的一切。”季柯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阿鹤对他是真实的。每个世界都陪伴着自己，温暖入了骨髓，五脏六腑。

感谢系统，让他遇到了阿鹤。不是吗？

就算系统现在要杀了阿鹤，那就……毁掉系统好了。反正系统…是个没用的东西。季柯心想。

“柯柯。”

“柯柯。”

“阿鹤，把你的手从我的裤子里拿开！”季柯猛得抬头，都怪自己事情想的太入神了，贺鹤这混蛋。

“饮鸠止渴，柯柯，你知道你的名字读起来像什么吗？”贺鹤闷声说着。

贺鹤咬着季柯的耳朵，低沉的说道：“是饥-渴。”

“我渴望你，柯柯。”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