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眷(重生)+番外(96)

几乎只是刹那间,云姒便从仰躺,成了眼下这般,虚虚软软,趴在那人硬朗的身躯上。

她轻飘飘的,压在他身上并没有多少重量,但如此姿势,那属于女子的绵软,却是毫无保留地,尽数贴在了男人胸膛结实的肌理上。

齐璟一手探在她的脊背,若有似无流连,一手轻柔抚摸着她滑腻的脸颊,而云姒仍旧抱着他的脖颈,醉眼朦胧,发愣间,只听他嗓音低柔喑哑。

“那姒儿亲我,好不好?”

一刹撞入他幽邃的深瞳,云姒瞬息沉溺,眸如秋水盈盈,她垂眸凝着他,而那人面容清俊,令她羽睫深处不经意折入一丝陶醉。

云姒不自觉地探手过去,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他轮廓分明的脸。

望着她,眸中尽是温情和宠溺,齐璟轻柔地捉住她的手,缓缓放到自己唇边,细细密密亲吻着她凝香的指尖。

他唇舌所到之处,无不漾起她心底温热的悸动,所谓十指连心,大抵就是这样了。

云姒呼吸微乱,尽显醉颜娇态,她思绪已然沉迷,指腹忍不住去描绘他的唇,抚摸,揉按,然后鬼使神差般,她慢慢低下头,在他薄唇上轻轻一嘬。

她比什么都能撩拨他的心神,哪怕一个极小的举动。

譬如之前在御水池边,她在他脸颊,落下的那羽毛般的一吻,他明明知道有旁人,却是无法抗拒她任何,一霎荒唐,涟漪丛生。

齐璟俊眸一深,抬手去了她发上的紫晶簪,她今日长发半绾,簪子一去,三千青丝脱了束缚,墨发如瀑,缠缠绵绵散落而下。

面染酒色,颊似霞红,长发如云轻绽莲华,她秀若兰芝的清娆,令人想起那满庭微雪,玉树琼枝。

修长的手指缓缓梳入她的发间,齐璟声线低沉蛊惑:“姒儿亲我,是喜欢我吗?”

一句温存耳语,掷入她的心湖,荡漾起春心涟漪。

不知是她酒后吐真言,还是此刻醉卧君怀,不敢胡言,总归,她爱他怀抱的清暖,世间风风雨雨不可测,安有完满之地,他却赠了她吟诗弄月的纵情。

被他深俊的眸子暗锁其中,眼波醺然一漾,云姒只知道乖软轻声:“嗯……”

齐璟唇边掠过一丝柔和,蕴了万千情愫,陷入她发丝的手指温柔抚捋,他们的唇只离了一寸,能明显感觉到彼此呼吸的起伏,心跳的力度。

指腹顺着丝柔墨发下滑,深深浅浅摩挲她的耳垂,那人又凑在她的耳畔,诱惑般低哄:“那姒儿想不想要我亲?”

他一字一句,柔声却炙人,他湛湛的注视,将她牢牢固住。

云姒心中波澜暗浮,眼前似有烟岚水雾朦朦,低眸凝着他的唇,一时发了愣。

“嗯?”握住她细腰的掌心滚烫,指腹滑向她柔腻的玉颈,寸寸抚过,男人的音色都似染了火焰:“想要吗?”

仿佛一壶温酒骤然浇在心上,如水渺渺,曳曳漫流过心间,却不似水的清潋,而是惑心的幽柔,诱人的冶艳,勾魂蚀骨,剥夺她最后一丝薄弱的意志。

云姒粉唇微动,一丝低软似有若无溢出:“要……”

彼此静望了一会儿,齐璟呼吸一重,瞬息压下她的脖颈,深深吻了上去。

丝丝长发钻进他的衣襟,似诱引似勾心,喘息逐渐变得急促,丝缕暗魅缠绕唇舌,让他的理智几乎溃散,只想占据她的全部思绪。

床榻的帷帐不知何时飘然落下,敛了她的如玉年华入宫帐。

蓦然天昏地暗,又是一个地转天翻,云姒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

柔紫外裳在那人的手下褪落,他的动作极致轻柔,云姒只觉得那酒后劲愈来愈烈,惹得她心神迷醉。

她想起那日,他抚琴成曲,摇曳的琴音,如玉珠溅落,又似流觞曲水,丝丝透入心扉。

而此刻,那人修长干净的指间,就像那日他弹奏着《广寒怜》,挑捻琴弦一般,深深浅浅流抚过她的玉骨冰肌。

千回百转间,帷帐内幽幽情丝沉沉浮浮,笼了一袭春光旖旎,他一步一步,解裳撩裙,心底的火也逐渐绵绵烧到了她身上,而他的柔情缱绻,他的低哑暗语,仿若无垠的夜空将她点点吞噬。

那身尊贵无比的玄金蟒袍,就那么随意丢出了床榻,和那明艳清美的紫袖云裳交错相叠。

宫帐内似烟霞柔媚,云姒鬓发凌乱,呼吸也紊乱,心焰盈盈间,不知不觉,他们身上都已不着寸缕,没了束缚,那人便能轻易触碰到女子那未经探寻之处,可她忽然开始害怕。

毕竟从没经历过,对未知的茫然难免令她万般恐惧,齐璟将她抱在怀中,他还没突破阻碍,只是稍稍尝试,她已经哭得不成声,泪珠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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