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恶之徒(29)

御医诊了脉,开了方子,拧眉道:“郡主身子弱,体内寒气又重,回回葵水来时,都当重视才是!”

秋姑姑一拍额头,道:“正是,这几日正是郡主的信期。竟是忙得糊涂了,连这样的大事都忘了……”

秋姑姑忙又命人去熬汤,随即又与几个宫女服侍着魏妙沁热水沐浴。

等到要穿衣裳时,魏妙沁却喝止了她们。

“我自己来就是了。”魏妙沁撑着从木桶里出来。

秋姑姑不敢驳了她的意,便只好守在屏风外。

宫中常年备着魏妙沁的衣裳,她自个儿换好之后,便飞快地将荀锐的外衫团作了一团,揉在了换下来的衣物中,又好生团了团,交给从婉,免得叫人发现。

待做完这些事后,才将秋姑姑召进来。

魏妙沁在暖阁里睡了一觉,等宫女来唤她时,寿诞都已经结束了。

秋姑姑陪在软塌旁,笑道:“方才皇上、太后,还有皇后娘娘都差了人来问呢,想来一会儿便要过来瞧郡主了。”

魏妙沁尴尬得要命。

不过来个葵水,倒是弄得像生了大病一样。她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匆匆披了件更厚实些的披风,这便要出宫了。

秋姑姑留不住她,只好送她出去。

魏妙沁转身指着那件白色披风道:“这是大公主的,代我谢过她。”

秋姑姑连连点头。

魏妙沁领着从婉便出了宫,一路上也不敢回想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免得越是想,越觉得心跳得快,抚也抚不平,说不出的羞愤畏惧。

一时间,倒是把那个邢家公子如何唇红齿白的模样,给忘了个干净。

等回了南安侯府,她倒头就睡下了。

宫中,建康帝与皇后一并到了东暖阁,才知晓人睡了一觉起来便走了。

皇后细细问了怎么一回事,秋姑姑也不隐瞒,一一说了。

建康帝闻言,无奈笑道:“及笄的大姑娘了,竟是也懂得怕羞了。”

太后这个寿诞过得极为欢喜,知晓魏妙沁身体不适,第二日便又赐了养身体的药物,并一些女儿家喜好的绸缎布匹。随后,建康帝与皇后的赏赐也跟着到了。

得了赏的倒不止魏妙沁一个。傻北

魏芳蕊坐在次间,便见宫人们抬了些妆花缎并一些珍宝进门,说是建康帝赏赐下来的。

那妆花缎金彩交辉,雍容瑰丽,漂亮得紧。

别说是做披风了,便是做十件八件的衣裳都够了。

她自是躬身谢过了恩。

等宫人们离去后,伺候在魏芳蕊身边的宫女这才小心出声:“公主?”

魏芳蕊突地出声道:“元檀郡主美不美?”

宫女喉咙里一滞,斟酌着道:“……奴婢,奴婢认为,当是,当是不及公主的。”

魏芳蕊笑出了声:“我哪里及她十分之一?先前父皇与皇祖母,不都道,那芙蓉妆,唯有元檀郡主才能穿出其十分的美丽吗?”

“她是生得极美的,眉眼似画儿一般,纤纤十指如水葱。着盛装时,艳光逼人,谁瞧了不爱呢?”魏芳蕊又道。

宫女讷讷,不敢接话。

魏芳蕊也并不与她为难,转声却又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昨个儿邢家公子出殿门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

宫女愕然道:“月白色衣衫。”

公主当时不是看清了吗?

魏芳蕊:“原来我并未看错。”

宫女愣愣地看着她,全然不明白公主的用意。

魏妙沁昏睡了一整个白日。

白日里,有宫里的嬷嬷来请她进宫去,她都未能理会。

也不知睡了多久,待醒来后,她浑身都是汗。等从婉服侍着沐了浴,她便问:“昨个儿带回来的衣裳呢?”

从婉道:“洗了,奴婢亲手洗的,未假手他人。”

魏妙沁抿了下唇:“拿过来。”

她用热水洗的身子,这会儿额上又渗出了些细密的汗珠,头发丝都黏了些在脸颊两旁。旁人若是这样,便是狼狈不堪了。她这副模样,却是端的说不出的艳丽。

只一眼,便叫人浮想联翩。

从婉瞧了魏妙沁的模样,都觉得心肝发颤。

她应了声,飞速去取了衣物来。

魏妙沁抖了抖那件玄色外衫。

从婉这才慢慢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来:“……这是,这是,男子的衣物?”

魏妙沁抿唇不语,从针线笸箩里,取出了一把剪刀,喀嚓喀嚓便将衣物剪了。左右她是不会再还给荀锐的。不如剪了干净!

从婉看得目瞪口呆,紧张道:“昨个儿奴婢走后,姑娘又遇着什么人了?”

魏妙沁摇头不语。

她看不透荀锐想做什么,存了心想轻薄羞辱她?

也是,上辈子据传这人最为憎恶大魏皇室中人。还不知对她憋着什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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