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店里的时候，阮青河自掏腰包多买了一份糕点,其中就有张引娣在阮家吃过的酥饼。

走到张家姐妹楼下，阮青河才有点紧张，上楼还是不上楼，各自有个小人在脑袋里打架。最后决定还是上去，看一眼也好，阮笑笑走在前面上了楼，认准了门牌去敲门。

“谁啊？”

“姐姐，我啊！”

“笑笑？新年好啊！”来开门的张求娣让开路，边拜年边让他们进来。

阮青河把东西放下，就站在门口没再往里走，悄悄瞄了眼屋子，人不在？

张来娣和阮笑笑坐在一起说话，阮笑笑拿了买来的糕点和炸货给她们打开，说了过年的准备，听阮笑笑问起了大姐，“我姐去买东西了，等会才能回来。”

她说完还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阮青河，真是巧了。

大过年的日子，阮笑笑也不好在这留太久，中午还要回家吃饭，和她们逐个说了祝福，牵着阮青河下楼，替大哥惋惜，没见到心上人啊！

刚刚在心里说完，出了楼梯口，阮笑笑就看见大姐姐拎着东西过来，激动地拉了一下阮青河。

“大姐姐，你回来了！”

阮笑笑这一声喊让张引娣想避都避不开了，迎面过来，“笑笑来了啊，新年好。我刚买东西回来。”

阮青河看着她对自己避而不见，有点失落，是礼物没选好吗？还是不喜欢送礼物的人？

阮笑笑鼓起勇气找个理由，想给两个人留出空间来，捂着肚子假装说，“我好想上厕所啊我去上个厕所，哥哥你等我下。”

说完就往楼里跑，躲在楼梯口后面，侧着身悄悄听外面的动静，好像不太清楚。

没了妹妹在，阮青河把握住机会，看着张引娣认真地开口，“新年好。”

张引娣没想到是先和自己问了这句，下意识回了，“新年好。”

工作没有那么累之后，张引娣在妹妹建议下留起了头发，现在刚刚搭到肩膀上，衬得人多了分温婉。

空气都变得静谧，相对无言，张引娣用空着的手缓缓从口袋里掏出来他送的盒子，一直想去还了，随时带在了身上，今天终于找到机会。

阮青河不明白为什么要拿出来，有些不好的预感，紧皱眉头问，“不喜欢吗？那我下次给你带”

“对不起。”

三个字就让阮青河无力继续说下去了，紧紧抓着被塞回来的盒子，强忍着失落，不能在心上人面前失了气度。

“没事。”阮青河还是笑着说了，怕她为难。

张引娣也不再说话，直视着楼梯入口和他擦肩而过，没有丝毫停留。

阮笑笑听到声音，才装作匆忙下楼的样子出来，“大姐姐，我改天再来哦！”

张引娣摸摸她的脑袋，柔声答应，嘴角还带了点弧度，“嗯，随时过来玩。”

出了楼梯，阮笑笑犹豫了一下，大哥的背影有点可怜，伸着带着小窝窝的手拉着阮青河走，“哥，回家吃饭了。”

“嗯，回家。”

到家之后，阮青河一人回了房间，阮笑笑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没再敲门进去。

屋子里的阮青河伏在桌子上，头埋在胳膊上，紧紧盯着被退回来的小盒子，里面是他挑了好久的护手霜，他记得张引娣的手有好多伤口，希望能给她抚平一些，耳边回响着刚才那句对不起。

所有的少年心事都被这句话打败，他看得出来，不是对自己无意，只是她身上肩负了太多，而自己还不能替她分担。

不能背负责任的感情，一文不值。

同样心情的还有张引娣，在楼道里靠着墙站了许久，还是趴在窗口看到了一切的张来娣下来找她，才上楼去。

张引娣还了东西，心里更加疲惫，不停地嘱咐自己，既然决定就不能回头想。

唯一跟着吃瓜的阮笑笑看着大哥从房间出来，没有肉眼可见的低落，还是以往那样，就在心里默默叹息，这样才最难受吧。

新年在吃喝中过去，大人们开始陆续上班，阮文山又去了沪市进货，阮文军为了果园去跑手续，家里又是老人小孩和猫，还有只胖兔子。

在家设计衣服打版的沈月遥正和胡老太太在逗着安安和月饼，阮笑笑家里迎来了一个小哭包。

“玲玲？你怎么哭了？”

阮笑笑看着站在门口，哭的眼睛都红了的谢之玲，不知道她怎么一个人跑了过来。

谢之玲跟在她旁边，被牵着到屋里坐下，还在揉着眼睛哭。

阮笑笑给她倒杯水，又拿手绢给她擦脸，听到哭声的胡老太太等人也都围在一边。

“这怎么了，玲玲是不是哪不舒服？妈妈呢？”沈月遥坐在她旁边问。

谢之玲被围着，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想起自己的委屈，又啜泣地小声说，“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