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风华绝代(9)
此刻,再看皇上所为,听皇上所言。才知道皇上原来想要暗中为田家翻案。
只是,田家对皇上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迅速定罪,又暗中接回?
“左世林,你跟朕再详细描述一遍当时谋逆的整件案子。”田菀君故作困扰地说道。
“是。”左世林立即抬起头,正色道,“半月前,当时还在世的秦王起兵谋逆,率叛党三万,围攻京城,直逼皇宫。禁军出现内贼,临阵倒戈,大开城门,皇宫沦陷,当时千钧一发,幸得圣上暗卫武功盖世,深入叛军,斩获秦王首级,方扭转局势……”
“那又是如何和田家扯上关系的?”田菀君压下疑惑,尽量平静问道。
左世林深深看了一眼田菀君,继而回道:“禁军内贼,副统领,曾是因田良才极力推荐,而手握重权。因此,这笔账记到了田良才头上。”
原来如此。那事情的关键便是那禁军副统领了。但是那一场叛乱平定后,副统领已经被定罪诛杀了,听说那人头还挂在城门口晾着呢,估计这么多天,也该成肉干了。
“那田良才是如何认罪的?”田菀君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顺嘴便问了出来。
左世林眼中疑惑更甚,探究地看着田菀君。不过片刻后,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此事,是皇上亲自审问的,微臣也想知道。”
田菀君一愣,终于想起,田良才被定罪,那是光赫亲自在御书房审问的,左世林当然不知具体。自己居然问他,怪不得他会疑惑。
想到这,便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讪讪道:“爱卿可有觉得其中蹊跷之处?”
左世林回道:“据微臣所知,田良才任职户部而非吏部,无权干涉人事任免。更没有理由与禁军有所牵扯。”
“可是田良才御前认罪。”田菀君抛出最关键的定罪条件。
“这便是矛盾之处。”左世林目光灼灼地看着田菀君,须臾接口道,“此事,还得皇上细细回忆,当日审问时,可有异常。”
皇上对此事,竟像个局外人,到底为何如此?左世林百思不得其解。
田菀君沉思良久,此事,还确实如光赫所言,必须要去问他才行。
想着,抬头看到左世林眼里的疑惑之色,更兼有喜悦之意,便知他是为田家高兴,“明日你将有关田家的卷宗带来,朕再琢磨琢磨。”
“是。”
从御书房出来,左世林的心里便泛起了两种情绪,一是为田家即将翻案有望而感到高兴;二是为光赫皇上的反常行为不安。
自小与光赫一起长大,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对左世林来说,闭着眼睛都是画面。
世人皆知,光赫清冷,沉默。这与他幼年的成长环境有关。听说是太后对其及其严厉所致。
不说话时也自有一股威严,说话时,更是让人不敢分心走神。
可是,今天的光赫,却有些不同。
首先,他看到自己后,似乎笑的很开心,笑容温柔又没有攻击力。可是对自己,又比平时生疏了不少,只是君臣关系,看不到情同手足的情谊。
其次,他在询问有关田良才的案件时,虽然表示是自己的困惑,想要再理一遍来龙去脉。但是其实很容易让人看出,他像个局外人一般,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左世林思来想去,都觉得此事疑点重重。
难道,光赫遭受了重大事件,失忆了,并且性格也发生了改变?
左世林快步地往家走,应当马上与父亲大人商讨一番。
……
十里堡庄子。
田菀君匆匆结束早朝后,便带着于成等人,驾着几辆马车来到了庄子上。
为什么是几辆马车,因为她今天连人带物,带来了不少东西。
田家上下虽然人已不多,但是主子加丫鬟,林林总总也有三四十号人,因为抄家流放,现在最缺的便是衣物细软。
昨晚田菀君连夜开了光赫的私库,金银财宝、古玩字画自不必说,绫罗绸缎,金饰玉冠琳琅满目,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当时她就觉得,光赫抄了田家,虽然田良才清廉,但也有一些家底。现在因他落难,拿他一点钱财补贴,也不为过,更何况有一部分也是为了光赫自己。
后来,田菀君取了些银子,让于成置办了些普通的袄子大衣、中等料子带来,并着些碎银子,交给田老夫人,以备不时之需。
不是她不爱财,只是现在朝不保夕,还是先顾着命要紧。
其次,带了几个御膳房的厨子,说是到庄子里替自己备膳。
再者,吩咐连鹿带上了这两天收的所有奏折。
于成知道,皇上最近像是变了个人,许多事已经不是自己能规劝的了的,只能听命行事,即便是带奏折出宫这种事,也不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