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和你想的那一种差不多。我不知道革新派他们是怎么样的，反正我们这边是每年按照阅历和能力分类，抽签选择上台进行比赛的人。这些去比赛的，不死也会丢半条命。我和老曹还算是运气好的，虽然已经在这里干了几十年了，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抽上台去过。”

听了这话，风瑾一时不知道是该表达祝贺，还是该表达遗憾。

风瑾想着，李大柱本人的心情应该很复杂。虽然他在形容革新派之时，从他表情里流露出的那种愤恨不似作伪，但偶尔他表现出的情绪又极其平和。

他本身对革新派的情感就如此复杂，更何况，他还和革新派的人有所联系——他曾和革新派的刘胖子做了这么久的好邻居。每年这个时候，李大柱的心情，应该都极不平静。

“为什么非得是死战呢？”最让风瑾想不通的是这一点。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也是我们不对，最开始的对战确实是点到为止，但是我们保守派如今的首脑，那位大人上台后，却要求我们拼死去战斗。据他所说，现在的魔灵对民众造成了如此大的威胁，只有拼死一战的英勇身姿才能获得民众的信任，所以……”

“所以你们的人先违反了规定，在对战中下了狠手，最终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风瑾的心情更复杂了，“你们……难道都没有资格提出一些反对意见吗？”

李大柱应了一声：“倒是可以，最上面那位也欢迎我们找出合适的、能赢得民众信任的方法，不过必须得比现在的更有效，否则就不行。”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试着比拼一下厨艺呢？”风瑾试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大柱：？

在一旁听了一切对话的曹老三：？

“厨艺这算是哪门子的比拼？”曹老三比李大柱先一步表示了疑惑。

“民以食为天，这理由还不够正当吗？”风瑾虽然理不直，气却很壮，“你们把饭烧好了，不就把民众的天给支楞起来了，那还怕得不到民众的支持吗？”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李大柱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风瑾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可他就是觉得，一定有哪里不太对！

他摸不准自己内心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便转头看了曹老三一眼，却发现曹老三的表情和他一样，显得十分纠结。

“老曹……不然试试？”

“跃跃欲试”四个大字几乎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李大柱的脸上。

曹老三听了他的话，内心愈加动摇。沉默了一小会儿的功夫后，他不太肯定地点了点头：“那就……试试吧。”

风瑾忽然想到了什么，非常友善地发出了提醒：“你们记得向上头说明一下，有些人是真的不会做菜，就算最后这个提案通过了，也不能像过去那样抽签决定人选了。”

曹老三老脸一红，粗声粗气地道：“知道了知道了！”

“不过，真的有可能成功吗？”虽然风瑾本人就是建议的提出者，但其实她并没有多少信心。

李大柱面露难色：“我想……成功的可能性恐怕不大。你也知道的，最近上头那些人一直很小心谨慎、防这防那的，就算我们写了建议上去，只怕他们也没心情看。”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人颇有默契地同时叹了口气。

“不说我们了，你呢？之前我们一直以为你死了，你是怎么从魔灵的围困中逃出去的？”李大柱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风瑾从袖子里拿出了几张符纸递给了他们看：“我会画符啊。之前魔灵出现的时候，我还帮过你们，你忘了吗？”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她这并不算是画符，但既然谢苍都说是了……那就是吧。

李大柱接过符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曹老三也凑过来看了几眼，但后者强行压下心头的好奇，迅速端正了坐姿。

“这个东西，还能消灭魔灵？”李大柱有些不相信。

“可以呀，你们要是能找到制作符纸的专用纸和笔墨，我也可以给你们画上一些……”风瑾看了看牢房内的环境，“不对，还需要张桌子，趴在地上画符有点累。”

李大柱一下就有了兴趣：“我明天就把东西都带过来，仓库里有一张桌子，只是积灰太多，所以我们懒得搬出来用。明天我拿来，仔细擦擦应该就可以使了。”

风瑾点点头：“可以可以，那我明天就动手。”

“我……”曹老三犹豫了好一阵子，还是开口了，“我也需要……一些。”

“曹大哥，你有事直接跟我说就好了，不用这么扭扭捏捏的！”风瑾轻快一笑。

曹老三迅速别开了脸，看起来像是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