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圆梦录[重生]+番外(187)

作者:绘画 阅读记录

她温顺地点点头,道:“那我……我今晚再来陪你好不好?”

因为她还没学会拿太子妃的身份去镇压人,也不知今晚会不会变成罗四娘和罗七娘,所以她决定不再给自家舅父有任何自以为是的献媚的机会。

兰贺看得见她眼里翻滚着小小一团的占有欲,像只喷不出水的小龙在雀雀欲试,他笑着拍拍她的脑袋道:“好。”

小两口恩爱得很,让罗延之和罗机更觉得此刻该走的人是他们。

可惜太子就是不解风情,宁愿摆他们两个大男人在面前,也不和小姑娘多相处一会儿。

怕死

冷懿生走后,兰贺的神情肉眼可见变得漠然。

“两位兄长来下棋吧。”

一盘棋,三个人,有一个注定是多余的。罗机自告奋勇做那个多余的,在一旁给太子斟茶倒水。

“我有个问题想问两位兄长,不知兄长可否解答。”

到这来,两人竟觉太子“兄长兄长”地叫,也没那么刺耳了。

“殿下请问,我二人若答得上来,必知无不言。”

“十年前北疆战乱,太子妃与其母分别之时,不知两位兄长知道多少。”

罗延之困惑了,“这……”

罗机问:“殿下为何问起此事?”

兰贺坦荡一摊手,“太子妃的事,我总不能一无所知吧?”

罗机道:“这倒是。不过……”

罗延之叹息道:“那时我兄弟二人任中军、抚军,身在军营,并不知家中事故。”

兰贺道:“后来朝廷发兵北疆,你二人也在其中。那一战后不久,你二人便辞官了。”

罗延之就知道,说起这件陈年旧事,势必会被太子拉到他们身上。与其说太子在意太子妃的身世,不如说他在无孔不入、见缝插针地要动摇他们的心弦。

他叹一声,伤春悲秋道:“是啊,那还是头一回见战场残酷,目及之处皆是断臂残躯,更有万箭穿心、火焚肉身之景,实是叫人不忍目睹。”

听他这么说,罗机从善如流叹息道:“昔日景象如十八层地狱,光是看着,任是壮年男子也心生惧怕,痛哭流涕,哭爹喊娘,死的死,疯的疯。我二人当时年少轻浮,不知好歹,能活着完好回京,真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一唱一和,令兰贺听到两个字——“怕死”。

因为怕死,所以辞官不干了,说什么都不会再回去当武将,永远都不会再当武将。

兰贺一眨眼,看着罗机,语重心长道:“二表兄,之前听你谈论图尔形势,可不像是怕这种事的人,倒像是对打仗一事很有一番必胜心得呢。”

罗机握着折扇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有、有吗?”

罗延之恍然道:“说起来,在那以后,太子妃就在罗家住下了。”

冷懿生在罗家的日子是众所周知地不好过,罗延之相信太子也知晓,否则不会罚罗老太爷跪一晚,也不会对罗恒有不加掩饰的嫌恶。如此看来,太子口口声声叫兄长,不是有什么图谋,那真是很给他们两人面子了。

罗延之倍有自知之明,他们两个闲人不值当朝太子给面子。

说话间,棋盘上黑白棋子杀气毕露,罗机看着罗延之的黑子攻势强悍,杀气腾腾,太子的白子狡诈迂回,虚虚实实,半点没让黑子占到便宜。

罗机偷偷摸摸地给兄长使眼色,希望他懂得迁让,对面不是寻常人,是当朝太子,惹他不高兴罗家随时会遭殃。

罗延之没有理会他,气定神闲绵里藏针道:“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真是天赐良缘,既非相识,亦无媒妁之言,却也能成喜事,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冷懿生是个深闺女子,太子是个足不出户的药罐,两人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更没有大媒牵线,所以这桩婚事能成很是蹊跷。

罗延之从头到尾都挺为表妹高兴的,但高兴归高兴,事情一点都容不得细想,一想便知,这件事无异于天降馅饼一样天方夜谭,偏偏它成了铁铮铮的现实。

兰贺像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勾唇一笑,煞为无害欣喜,“兄长说得是,缘分的确妙不可言,来了挡都挡不住。”

罗延之笑而不语,他没见过太子这种人,有时像喜怒形于色一样把底都敞开来给人看,有时却是喜非喜,怒非怒,如同有千百面。

他不知道冷懿生是怎么和太子相处的。

从午后迂回曲折到傍晚,天色渐渐昏沉,罗延之久违地感到心累。晚膳过后,终于获准离开北院时,罗延之松了一口气,轻揉太阳穴道:“只剩明日了。”

罗机也感到疲累,“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太子不好对付。我总感觉他在试探我们,很沉得住气,一点也不像相王开门见山。他什么都不直说,久了还让我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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