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圆梦录[重生]+番外(341)

作者:绘画 阅读记录

他惊异极了,冷懿生自己花大把时间画的白鹤绣的白鹤居然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看过?”冷懿生煞有其事地回忆着,没一会儿自己都笑了,捂着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兰贺,“是真的。”

惊异过后,兰贺平静了。

冷懿生从小就是这副德行,自己做过的事从来不放在心上。她小时候绣那只肥鸡,跟他说自己绣得多辛苦多痛苦,说得仿佛是他逼她绣肥鸡的一样。但之后再见面,她已经把害自己被针扎的肥鸡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从没问起他为什么不穿绣肥鸡的衣服。亏他还早早想好理由,“你的肥鸡绣得太好了,我不舍得穿它出来。”昧着良心的理由。

“画吧。”

冷懿生还笑不拢嘴,粉白小脸因自己的大意而羞赧得愈发红润,像熟透的水桃子。

“还需要别的颜料?”

“唔……就先用墨水好了。”

冷懿生一边沉思一边下笔,兰贺一边磨墨一边看着她。

好在她是这样的德行,所以即便带着不堪的记忆重来,也还能坚韧地活着。

“谁教你画画的?”

冷懿生眨巴眨巴眼睛,低声道:“没人教……”

兰贺捋开她耳边的乱发,见她僵硬了似的,柔声道:“别想了。”

“其实……”冷懿生捏紧了笔,心头五味杂陈,“四哥有……指点过我。”

“怎么指点?”

“他喜欢拿我的画批得一无是处,然后揉成一团砸……砸我脸上。”

兰贺微微皱眉,“他还打过你?”

冷懿生忙摇摇头,“没有的,被纸砸不疼。而且,现在想想,他也教了我许多东西。”

兰贺无语凝噎,兰礼能教她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断袖爱恨吗?不过也许是要感谢兰礼,毕竟没有他,冷懿生不会对罗韶恨之入骨,真傻傻当了罗韶的妻,往后被罗韶怎么欺辱怎么卖还不一定。

冷懿生边下笔边碎碎叨叨起来,“陛下,你知道吗?以前被四哥那样说了以后我就没脸拿笔了,然后又被他冷嘲热讽,被他逼着拿笔,可是不管我画什么他都要挑不是。有一回我就干脆画他,结果他没有挑刺,就是那张画不知道去哪了。

“除了画,那个时候我还写过诗,然后他说我写的诗像被车裂的尸骸一样,不让我写,我写多少他都叫人撕了。

“陛下,我觉得那个时候的四哥这里有问题。”她认真地指着太阳穴说。

兰贺艰难道:“我也觉得。”

“是吧?他不想我写,明明不给我纸墨就好了,但他又总是叫人送纸墨去,不管我怎么挥霍,永远都不缺呢。”

当时的兰礼究竟出于何种原因,现已无从知晓。

兰贺问:“四哥这样对你的时候,罗韶在哪?”

冷懿生想了想,垂眸黯然道:“他不在,有时在,他也无动于衷,看着我,又好像不认识我,好像看不见我一样……”

罗韶对她的痛苦一直都视而不见。

冷懿生因此没有愧疚,对于回敬罗韶毒酒这件事。

比起兰礼这个陌生人,罗韶作为她的表兄,她的结发丈夫,他对她的背叛和冷酷是不可原谅的。

等刘怀棠遣散众将时,冷懿生一心二用,一边和兰贺诉苦一边还画出了大致。

兰贺一眼看出,她画的是一早逛的那条街,还有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营帐外,在伤兵营走了一圈后回来的钱同财看见三张熟悉的面孔,当即上前去问钱依山的下落。

寻寒回他道:“钱公公没来,回家去了。”

钱同财放下心。之后,冷懿生从营帐里出来,看见他便找他说话,还问起罗八娘和罗九娘有无尊师重道。

钱同财收了两个徒弟,还没教会她们什么,自己就随军远走,说起来是有些不负责。

他夸了两个小姑娘几句,和冷懿生说她们的学医进程:“我让她们认草药,这是基底,她们学得很认真。这段时间如果没偷懒,等我回去也就能开始教她们望闻问切了。不过有我师父在,他应该会先教她们。他老人家很喜欢小八小九,觉得她们很聪明。”

冷懿生听了喜不自胜,倍感欣慰。

几日后的深夜,大营内两个粮仓起火,火光冲天之时,离大营最近的城门发生骤变,一支敌军突袭,带火的羽箭和炮石在夜空穿过,轰隆隆全是岩石从天而降的巨响。

冷懿生被兰贺叫醒,迷迷糊糊被巨响吓清醒,不知所措地望着兰贺。

“把衣服穿上,我去看看情况。”

他们住在驿站里,周遭皆是星星点点的营帐,动乱从东北角蔓延而来。

在床榻上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冷懿生偶尔能看见窗外有火光划过,而后是震耳欲聋的巨响从远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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