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圆梦录[重生]+番外(39)

作者:绘画 阅读记录

这没心没肺的东西,似是知道他不会对她怎样,开始原形毕露了。

兰贺唇角不自觉勾起浅浅的弧度。

今早冷懿生说了几句陈腔滥调,说她是他的,他本该高兴,奈何她用一副麻木的态度在说,仿佛已经认定自己不能嫁给罗韶而心如死灰。

她死气沉沉地脱下裙衫,精致的锁骨和瘦削的肩头在大红抱腹的衬托下泛着融融雪光,修长脖颈洁白如玉,只一眼便令他生了沾染的心思。

但他克制住了,和大婚之夜一样,温香软玉在前,却无动于衷。

也不知道他不和她圆房,她是怎么想的。但现在看来,她是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心思了。穿上衣裳的冷懿生,润泽的眼眸中再没有新婚夜那般拘谨、期待、怯懦、娇羞、窘迫的繁复情绪。她不在意了。

兰贺说不上来这是好是坏,只是他从冷懿生待自己的态度里琢磨得出,冷懿生对他并不排斥,也不厌恶。这便够了,他对她期望不多,一切可以慢慢来,罗韶在她那得到的他都要,还要比罗韶多一些。

带着满腹心思入睡,次日天未亮,兰贺便醒了,比平时醒得早些——他被惊醒了,下意识扣住身上的异物。

睡梦中的冷懿生从内侧滚到床中间,怀里抱着被子,一条手臂横伸过来,压在兰贺胸前。她的脑袋埋在被子里,墨黑长发将脸蛋遮挡得严实。

兰贺在看清罪魁祸首后阖上眼睛,平心静气过一会儿,才放轻力道,将她的手放回去。顺便抹开缠绕在她脸上的头发,确定她没被自己的头发闷死,就起身下床。

冬季昼短夜长,临华殿外天色深蓝,朔风徐徐灌入廊道,更是卷起庭院里的积雪,满天遍地沉冷而萧瑟。

太子一向起得早,钱依山也得起早,伺候完太子洗漱更衣,钱依山忍不住念叨一句,“殿下,这天寒地冻的,怎么不多睡会儿?”

明明新婚,也是个不理朝政无实权的太子,横竖无事,不搂着新妇多多温存,反倒起早摸黑去校场,冷落新妇,钱依山实在想不明白。

兰贺道:“等死了多的是时间睡。去叫人把太子妃的嫁妆里的骑装全拿过来。”

兰贺说完转身进入内室,关上门,留钱依山发愣,蓦地才想明白太子话里的意思,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再看紧闭的门,眼神不由变得怜惜。

可怜的太子妃,这是要去校场舍命陪君子!

之前备嫁妆,为太子妃准备新衣时,钱依山就有疑惑为何要备骑装,但太子说要,自然就也让尚服局赶制了。钱依山没想到,那几套骑装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看来是太子早就想好要让太子妃上校场学武骑射。

钱依山只能默默同情。

太子妃比之寻常女子是高挑些,但身形纤细秀美,如弱柳扶风,看脸看手就知道她没几两肉,如今要和太子去操练,也不知吃不吃得消,就怕到时候强壮的身板没练出来,反倒折了小命。

钱依山走出临华殿时,殿外的寒风刺骨,迎面吹得他打起冷颤。

兰贺关上门,径直走到床边,掀起床帘。床上的人睡在中间,被子裹得严实,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长发又遮去她的脸庞。

兰贺顺势坐在床边,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开,接着指尖传来濡湿,他诧异地凑近,只见她紧闭着眼,眉头却皱着,泪水从眼缝渗出,将她的睫毛、鼻梁、鬓角浸湿。

兰贺拍拍她的脸,叫醒她,“冷懿生,醒醒。”

朦胧间听到叫唤,声如冷泉,当头浇下,冷懿生睁开眼,睡眼惺忪看到兰贺的脸,开口一声呜咽:“殿下……”

“做噩梦了?”

冷懿生抿唇回忆,左手腕骨犹在作痛,她连忙坐起来,带着哭腔道:“我梦见一只大狗追着我跑,我摔倒了,它就扑过来咬我……”说着,她抬起左手,拉起袖子,“我的手被它咬到了。”借着透过床帘的烛光,依稀可见腕骨有深一些的颜色,冷懿生倒抽一口凉气,“我的手……”

兰贺一见便知,那是他半醒时握出来的,力道不小心重了。

“殿下,我的手好疼……”冷懿生疼得又流下两行泪,捧着不知为何通红作痛的左腕心痛得难以呼吸。

兰贺沉默片刻,伸手在她的腕间摸了一把,骨头没断,应该只是皮肉痛,他便一本正经道:“睡觉不老实,压着了吧。”

“啊?”冷懿生泪眼汪汪,宝贝似的捧着肘部,四顾茫然,想不出来自己怎么就睡觉不老实了,以前从来不会,最终只能嘀咕一声,“可是……”

兰贺一点也不可怜她,居然把他梦成狗。

冷懿生还在疼惜自己莫名其妙受伤的手,不曾想兰贺竟冷酷无情地开口命令道:“起床,和我去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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