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燃更加认真地做起试卷来。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考试那么有意思。

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肖燃已经做到最后一道大题了。那是一道肖燃做过的题，答案他还记得。

肖燃志在必得地在最后一道大题上写下了一个“解”字之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许见青一眼。

许见青也做到了最后一道题，但显然她不会做。

许见青咬着笔杆，丝毫没有注意肖燃在看着她。许见青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最后一道题应当怎么做，草稿纸用了一张又一张，还是没有算出答案。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

肖燃的最后一道大题上还是只有一个“解”字。

交卷的时候，肖燃想了想，快速的翻到选择题，将几个答案为“C”的选择题，改成了“D”。

结果可想而知，肖燃比许见青低了好几分。

许见青看着肖燃的分数吁了口气：“好险，我最后一道题不会做，我看你做得那么快，还以为考不过你了。结果你也不会做啊？”

肖燃淡道：“嗯，不会。”

许见青见肖燃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以为肖燃因为不会做题不高兴了，安慰道：“其实不会也很正常啊，刚老师说了，我们班做对这道题的只有刘乐乐一个人。你好长时间不来学校，这个分数已经很高了。”

肖燃瞟了眼自己鲜红的分数笑笑没说话。

许见青从课桌里找出几本笔记本：“我的笔记你要拿去抄吗？”

“好。”肖燃欣然接过笔记本。

许见青笑嘻嘻地看着肖燃的试卷：“那愿赌服输，你的试卷也给我？”

“好。”肖燃拿起笔准备在试卷上面签个名。

“等一下！”许见青拽住肖燃的手腕：“那个签名要大一点，找个空白地方签吧。”

肖燃扫了一眼卷子，在最后那道只写着一个解字打了一个“叉”的大题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样可以了吗？”

许见青美滋滋地拿过试卷：“可以了可以了。”

放学后盛于兰来接肖燃。虽然盛于兰早就向津港一中强调过肖燃的安保问题，但也仅限于校内放任肖燃自由。一出校门盛于兰还是会早早就等在学校里。

肖燃看着车窗外三三两两的学生一边打闹一边从教学楼走下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总觉得自己要是也能那样跟大家一起放学，去网吧玩一个小时，去校外的小摊上炸两串排骨，那样该多好。

肖燃坐在车里，之间许见青拉着刘乐乐从教学楼跑了出来。两人抱着书包没取自行车，一路小跑到了校外的复印店去。

肖燃微微皱了皱眉对盛于兰说道：“盛姨，先等一等。”

盛于兰把车停在路边的树荫里。

肖燃只见许见青与刘乐乐抱着一堆试卷的复印件跑回了学校门口。

许见青抱着试卷，就差拿个喇叭了。

“肖燃亲笔签名试卷，五块钱一份！”

“保真啊！亲笔签名，亲笔答题，一次性看个够啊！绝对限量版！买到包赚啊！”

“过来看一看啦！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哦！”

肖燃气得头晕，自己最后一道题没写呢！选择题还错了那么多！这才拿了多少分啊！竟然被复印了几百份！

没想到试卷的复印卷销路还挺好。许见青怀里那一沓试卷很快就换成了钞票。

卖完试卷的许见青和刘乐乐站在学校门口小财迷似地数着钞票：“够了，有一千块了，我们走。”

许见青和刘乐乐将钱收进包里。

肖燃冷道：“盛姨，跟着前面那两个骑自行车的女孩。”

“怎么了？”

“他们讹我钱了。”

“讹你钱了？”盛于兰惊叫道：“我说公立学校就是没有私立的好吧，你非要来读。这人多就是不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需要报警吗？”

肖燃语气冷飕飕的：“不用，抓人也得现场抓不是？”

只见许见青与刘乐乐骑着自行车越走越远，直到骑到一片郊区工厂的宿舍前。宿舍很老旧了，七八十年代的建筑，小区门口有一个水果摊。

许见青与刘乐乐停下车在水果摊前张望了一阵，没有急着进去。

许见青将包里的一千块钱拿出来放到刘乐乐手里，又从包里拿了八百块钱出来：“这里有一千，加上我两周末卖巧克力凑的，有一千八了吧？”

刘乐乐翻了翻自己的钱包：“加上我这周的生活费四百。二千二。”

许见青也拿出自己钱包：“还有我这周的也放一起吧，二千六。”

两个女孩在水果摊门口张望了一阵，从水果摊里面走出一个学生来。那个学生也穿着津港一中的校服。肖燃脸盲，远远地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八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