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扶摇录(107)

作者:茉上霜 阅读记录

谢澜嘲弄:

“恨你的人多了,你就不怕她是别人照着你的喜好安置在你身边的……”

卫戍也看过围屏,眼神缱绻:

“那我就认命了,能死在她手里,也算我圆满。”

转头又问:

“你那娘子呢?”

谢澜摇头:

“她当初救了我命,我已用尽全身力气回报她,这回我走,叫她和我一起走,她却不肯。”

“人啊,生来就定了秉性。”

“嘁,你不是半路转了性子?从前小意讨好!”

卫戍人生转折在十二岁,才刚刚又起波澜的被辱之事,所以人啊,不是被逼的无路可走,谁又会改变?

“是啊,生生改了秉性。”

“改了也没用,照样被人算计!”

二人互戳刀子,戳着戳着恼起来,蹿进院子大打出手,谢澜一声大喝,卫戍兜头一拳夯下去,咬牙切齿:

“说了别吵醒爷娘子!”

姜瓷醒时已不见那个在他家吃饭的黄雀卫,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清楚,卫戍今日进宫怕是许多事要定下来,她便寻着有用的,开始为卫戍收拾行装。收拾着总觉少了这样短了那样,待收了一大包,忽想他办这差事必要轻装简行,遂解开又看,却又觉着哪一样都不能去下,为难的心烦意燥。

卫戍便拿着书,看她忙碌,看她烦躁,嘴角淡淡笑容,直达眼底。

这一夜,小意温存,道不尽的旖旎风流,姜瓷有心叫他安心,甚而少之的主动逢迎,倒叫卫戍欲罢不能,直到半夜。

天还黑着的时候,姜瓷觉着身边一凉,待要睁眼,却被人覆住眼皮,低且沉的声音挠着人的心肝:

“你睡,还早。”

她唔哝应着又睡去,隐约听见沉闷轻微又似乎清脆的声响,然后靴底笃笃声响,眉梢凉润一吻,那人缓步离去。

姜瓷日上三竿才醒,到底二月中旬,天虽还冷着,却已暖和多了,她睁眼,看着空荡荡的屋里,恍惚想起昨日卫戍同她说过,今早要去上朝。

走的那样早想来没吃什么,姜瓷剥了几只昨日新鲜打上的河虾,洗净切了,就在屋里熬上了粥。米才下锅,听见门外声响,姜瓷回头,便诧然呆住。

门外的青年一身银甲,昂堂肃冷,个子高的人凭白给人一种压迫,然而面上罩着的黄雀暗纹银面具勾勒着妖冶弧度,魅与邪,端与肃,诡异的糅在一处,展在他一人身上。

她看的痴了,热血沸腾。

卫戍迈了一步,勾住她腰身往回一扯,她便离了地悬在他臂上,他的嘴唇便印了下来,缠绵悱恻,唇齿纠葛,生生吻的姜瓷浑身都颤栗起来。

“旨意已下,明日整顿,后日出发,我……”

他才松口,黯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她忽然勾住他脖颈拉下来,辗转反侧,好半晌,卫戍忽然闷哼一声。抬起头,迷蒙眼里带笑,他揩一下嘴唇,些微血迹,他取下面具,笑的邪魅,又扑下去咬住她耳垂,却又舍不得,最终只含了一下又放开。

“我去议事,晚些回来。”

姜瓷点头,他依依不舍放下她,姜瓷就着日头,看他银甲背影酝出的光,分明柔和的很,怎么就刺出眼泪来?她翘着嘴唇笑,眼泪滚滚下来,捂着脸大哭。

这份激昂许久才渐渐平息,到底是大事,卫戍去了许久,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姜瓷看他卸甲,手里提着他的家常衣裳。

“对不住,这时候才回来,因拨了京郊大营八百精兵并一位校尉,少不得繁琐些。”

他换了衣裳接过姜瓷递来的热帕子捂着脸:

“这一天马骑的,脸都吹僵了。你瞧!”

他把脸凑上去,偏巧把嘴唇上姜瓷咬破的地方对她眼前,姜瓷推他脸,羞的脸红。

“啧,咬的时候痛快,这会儿羞什么?”

卫戍笑着,嘶了一声:

“疼!”

“咬坏了?”

姜瓷立刻上钩,皱眉凑上去看,卫戍皱着的眉眼舒展,姜瓷看见他眼底促狭,羞恼的转身又走了。

“哎!脾气越发坏了,别恼……”

他从后头抱住她,姜瓷回头,看他眉眼间的疲惫:

“别闹了,快歇会儿,不是说旨意上要卯时出发?天还不亮。”

卫戍却不依不闹,姜瓷把他按趴在床上,拿了一瓶药膏搓在手心,往他背上抹去,卫戍笑:

“都好了,我是男人,有些疤痕也无妨。”

“我看着心疼。

“哎,那便多抹些。这回程子彦也去,待四月回来,定叫它淡了。”

姜瓷不说话,卫戍也沉默了片刻。

“姜瓷,我会好好儿的,不会忍饥挨饿,不会受伤,不会……”

他保证着,姜瓷凉润的嘴唇落在他颈后,他轻颤着,想要转身,姜瓷却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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