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她又美又凶[古穿今](117)

作者:李哩哩 阅读记录

皇帝老子居然给姜之瑶也送了礼,一匹天蚕丝的适合做被褥的布,一只翡翠镶嵌金丝边儿的碗;太子也派人帮忙,将宫中御厨叫了出去,熬出软糯粘稠一天的羊肝羹。

姜夏忙了一整天,双脚不停。

等到夜很深,才挪出空,他穿着红色的新郎服,带着点点醉意,走进歇着他妻子的新房。

姜之瑶倚在架子床畔。

他看了看这入目的红,不急着掀开心上人盖头,而是坐在枕畔,以只手拢腰,缓缓地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把我当作了牛郎——是天上的那位。”

“你少不更事,单纯可爱。穿了一身的夜行服,跳墙去找神话里的人。”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心慌之下,不明白是喜欢,仓促之中,掩住神色,和你说‘滚’。”

“恐怕是老天在惩罚我,我将你推开后,他便真罚了我去做牛郎,不得与你在一起。中间,差点你我各丢性命,又或者各与他人共度余生。”

“幸好,老天也有糊涂的时候,他稀里糊涂地说‘算啦,就让那姜夏娶到姜之瑶吧’,于是我们有了今天。”

姜夏听着妻子盖头下平静的呼吸,心道,新婚之夜,我都要揭盖头了,她怎么会如此淡定?

等揭开盖头,他才看到,姜之瑶歪在架子床畔,早已闭着眼睛,睡着去也。

她似乎疲惫极了,长长的睫毛轻颤,眼睛下居然还有两片淡淡的青,大红嫁衣下纤瘦的身体,随酣睡中的呼吸轻轻起伏。

姜夏把妻子从往下抱了抱,却发现她手中抓着一只毛笔,膝盖上一沓稿纸落下。

姜夏:??

许是被姜夏的动静吵醒了,姜之瑶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坐起来,晃晃荡荡地走到书桌:

“唉,我就说在床上写容易犯困,而且墨汁会到处乱滴。”

姜夏:??

姜之瑶:“你没明白皇上和太子的意思吗?碗是用‘端’的,皇上送布和碗,就是‘不断’,太子送厨子熬羊肝羹,就是‘更’。这一对父子……在要求我大婚之日也别断更呢。”

姜夏:……?

重新调整精神,奋笔疾书的姜之瑶跟姜夏说:“郎君,我们需要对自己人生做打算。小说这种东西,我来写,至于你呢,就算落第了,也还是得考科举。不然狗皇帝真以为你没本领,好欺负我们呢。”

姜夏:……

姜之瑶:“不过你放心,我对我自己的学识很有信心。在我的帮忙下,你可能……考个状元也不是很难?”

姜夏拿起书本。

姜夏感叹:别人的新婚前半夜,溢满帘内女人香,新妇嘤嘤软语。

他的新婚夜前半夜,充满书香。

……

回忆到这一处,姜之瑶忽然想笑,但是又掩住了口。

启夏不理解,问她想到了什么。

姜之瑶说:“我当年是没想到,那会儿我逼着你读书,结果现在,轮到你逼我。谁说老天稀里糊涂呢?精得很。”

她垂下头,看着地面上两个人的影,想起大婚之日后来的那些点点滴滴,院子里的孩子,再一处回忆涌上心头。

她微遗憾地启唇道:“启夏,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我来到这世,不认你。”

“其实,我是生你的气。”

我爱着我们的孩子,爱着你,但是当我们遇上死亡,你不愿与我常驻青碧山。

我在这山上停留几千年,护佑着子孙万代,而你,早消失在曼陀罗花海,入了轮回。

你说我倔不可言,我说你无我长情。

我,很孤独啊……

你现在遗憾没有前生记忆,可,这不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启夏看着姜之瑶长睫扇动,像两把小扇子,夜风吹来,掀起她的衣角,那些以前她不愿言说的忧郁和无奈,像透明的水静静流淌出来。

那是他的前世的妻子。

与他共处几十年到白头的人。

孤独了几千年的人。

他尚未想好如何回应,姜之瑶的手机铃猝然响起,打断这片刻宁静。启夏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李茹”两个字。

姜之瑶走了两步去接电,她一直静静听着那头的话语,不怎么吱声。等挂掉了,浮现在祖奶奶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阴郁,而是……阴森。

姜之瑶和启夏说:“我呆了几千年的那青碧山啊,怕是要保不住了。”

李茹方才在电话里说,小月河下游附近,夏日易发水,十几个村子经年受牵连。

以他父亲为首的水利学家勘察,发现原因不止在于近年降水过多,也在于青碧山的位置走势,将水大幅度地导了过去。

她父亲说,这炸山工程,利民生,是多年来政府研究调查的工程。这工程也经过无数专家与工程师的多年测算,不可能说改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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