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前辈，敢问这里可是飞星楼那座观天塔？”

莫娘子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挺聪明，这里确实就是观天塔内。”

扶婉这才发现，莫娘子的眼睛居然是红色！脸上也有些花纹似的纹路，瞧着像是……入魔之人？

扶婉咽了咽口水，妈耶，这位前辈不会忽然发疯吧？这入魔的样子和电影里杨念双的扮相几乎一模一样啊。

莫娘子轻笑一声，知道扶婉发现了，伸手抚摸自己美丽的脸，重重按压着那纹路，似乎是厌恶极了。

“怎么，怕我？”

扶婉连忙摇头：“倒也不是。莫前辈，您在这里呆了几百年，就未曾想过出去？”

“出去？”

莫娘子撑着身子坐起来，发丝在地上堆着，瞧着极长。

“进了观天塔还能出去的人，我还从未见过。”

这语气……居然莫名有些炫耀的意思？

扶婉干脆默默掏出手机，打开电影，心里还有些怂，主要是这电影的女主角人设和这位莫娘子也有些相似，她要是被刺激到了咋办……

等等！

她手机里也不是只有一部电影啊。

扶婉心里一喜，正要放新电影给她看，就听莫娘子呢喃一般说道。

“早年也有人想要救我出去，可惜。”莫娘子声音发狠，脸上的魔纹红光大放，“飞星楼用秘法让他突破了渡劫期，那负心汉飞升而去，竟全然不顾我的死活！”

“我劝你！”莫娘子重重大喊，忽而轻笑，“老老实实呆着吧。”

扶婉打开电影的手微微颤抖，默默换回龙沁。

然后一点一点挪到莫娘子旁边来，没有大屏幕，这里光线又好，投影的话看不太清，只能在手机上看了。

和莫娘子相距不过一个拳头，扶婉吸了吸鼻子，小声道：“那什么，莫前辈，这部电影叫《魔女龙沁》，您莫要动气哈，只是电影而已，是人写出来的故事，没有原型的。”

扶婉如今是灵魂体，自己什么实力一清二楚，这位莫娘子显见也是灵魂，扶婉靠近之后能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威压，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的，只能提前打预防针了。

莫娘子不耐烦道：“我还能拿你这个小辈出气不成。”眼睛盯着屏幕十分好奇，她从未见过这模样的传音石。

此时电影片头已经放完，音乐声起，魔女龙沁被围杀的画面出来。

莫娘子专心看了起来。

扶婉只管注意莫娘子的心神变化了，只要她心情激动得厉害，就随时准备往下面逃。

一部电影看到尾声，莫娘子神情怔然，尤其是看到龙沁死的那场面，竟然一丝反应都没有，扶婉心里暗暗叫糟，这不会一会来个大的吧？

画面转黑，彩蛋出来了。

莫娘子抿唇笑了。

扶婉瑟瑟发抖，不知道该不该把手机收起来。

“拍得很好。”莫娘子称赞一声。

扶婉小心翼翼问道：“您……不生气？”

莫娘子怅然道：“当初那人要是也这般对我便好了，这个结局让我很欢喜。”

扶婉收了手机，心里想着宁野怎地还不来，一部电影的时间都过去了。

莫娘子食指挑起扶婉的下巴，仔细端详：“你和那男主人公，倒是长得有些相似。”

“那是我二哥，当初不知道该找谁演来着，就让他上了。”扶婉不敢动，老实答道。

莫娘子看着看着，忽然发起呆来。

扶婉昂着头脖子都要僵住了，只得小声唤她：“莫前辈？”

莫娘子如梦初醒，松开她。

扶婉揉了揉脖子，叹气：“莫前辈，这几百年，有没有人试图毁掉这座塔？”

“几百年？”莫娘子神情低落，声音越发沉闷，“这塔中时间和外界并不相同，我在这里呆了几百年，外头才过了十几年呢。”

扶婉：“……”

那她就算只是等个十几分钟，岂不是都要等好几天？

这也太让人绝望了吧？

莫娘子忽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扶婉。”扶婉起身，准备去上面逛一逛。

莫娘子神情恍惚，不停地念叨扶婉的名字，看起来更加不正常了。

扶婉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随即想到她现在是灵魂，根本就不会弄脏，心里又是一痛，也不知道要在这个塔里呆多久。

如果观天塔真是飞星楼联系上界的灵器，最近上下界的通道又已经打开，那这里是绝对不安全的。

要是来个献祭之类的，扶婉就凉了。

她如今只能祈求飞星楼的人能迟一些用观天塔。

正要继续往上去，莫娘子声音从身后传来：“无用的。如今整座塔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其他人都死在了第二层。”

扶婉回头看去，莫娘子眼神温柔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