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此人让人恐惧，但好歹……是他妹夫。

若不是小妹出了事儿，想来宁野不会这么轻易暴露实力。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扶玉泽勉强勾唇：“你如何知道小妹的灵魂便是在此？”

“飞星楼固有的手段。”宁野平声道。

固有手段？他们可从未听说过，却是不知宁野所说的飞星楼，究竟是下界的飞星楼，还是上界的……

扶玉泽没敢问，沉默了片刻，又道：“小妹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宁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塔裂了，人就醒了。”

知道了想知道的，扶玉泽没再继续问，而是盘腿坐在飞剑上调息。

宁野认真地凝视着面前的黑塔，道：“把你手机给我。”

扶玉泽睁开眼，手机视频通话已然关闭，不知道宁野要做什么，顺从地递给他。

宁野手指按键盘按得飞快，没过多久就还给了扶玉泽。

手机没什么变化。

扶玉泽看见最上面那条联系人是裴夏，想来是宁野和裴夏说了什么，正要把手机收进空间，好奇心却驱使他点开了对话。

扶玉泽：将电影院外大屏幕的宣传，全部换上这个。

底下附带一段视频，他没敢点开，但是看封面也看出来了，这视频只怕正是他视频拍摄到的内容，也就是——宁野一人灭飞星楼满门。

“最近人心都燥得很，是该给他们降降火了。”

扶玉泽回过神，抬头去找宁野的身影，那人落在塔下，闭眼调息。

这般人物，当真是小妹能压制得住的？

观天塔内。

扶婉在这里已经呆了五天了。

这五天，足以让她将外界的所有情况都跟莫娘子说了一遍，还好她是灵魂体，也没有口干这一说，甚至连觉都不用睡。

期间莫娘子偶尔也会失去神志，险些就要对扶婉下手，全凭干娘二字保命，如今扶婉这声干娘叫得那是心甘情愿。

这日，扶婉正在畅想自己的美食事业，还说等以后出去了，定要请莫娘子吃好吃的。

结果就瞧见这第三层的墙壁，似乎裂了条口子，有光从外面洒了进来。

因莫娘子喜欢亮堂的住处，她在此地生存十几年，灵魂有些相融于观天塔，这第三层就是她说了算，一直都是通体明亮。

可这投射进来的光线和里面的光不大一样，扶婉说着说着，就起身去看，伸手去摸。

一下被灼热的阳光伤到了手。

嘶地一声，收回手，只见手背上黑了一小块，正在慢慢恢复。

莫娘子呀了一声，急忙过来抓着她的手背瞧。

“怎地这般不小心，竟然教阳光灼了手。”

话音一落，两人顿时愣住了，一齐扭头看向那裂口。

扶婉狂喜：“观天塔裂了！干娘，咱们能出去了！”

莫娘子怔怔望着那道不明显的阳光，勾唇一笑，伸手抚摸扶婉的头发。

“是啊，能出去了。”

扶婉反手握住她的，奇怪道：“干娘您似乎并不开心？是担心出去之后您那一辈的人已经没几个在了吗，您放心吧！以后我给您养老便是。”

莫娘子哭笑不得：“讨打！哪里就需要你给我养老了？”

扶婉笑眯眯道：“说得也是，凭干娘您这相貌，去当个明星拍拍电影电视剧的，肯定能火，到时候您说不定比我还有钱呢。”

莫娘子笑了笑没说什么，这几日有扶婉作伴，性子都平和了许多，再没有当初见面时，那般阴晴不定的模样。

“你天赋这般好，出去之后莫要贪玩，好好修炼。男人呐，总归是靠不住的，还得咱们女人自己立起来。”

这话听起来，怎地跟遗言似的？

扶婉紧紧握住莫娘子的手：“干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有您在身边我自然是不敢偷懒的，您这话……”

莫娘子伸出食指，放在扶婉唇上，笑道：“不拆穿我不行吗？你这性子啊，当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样。还记得第一天咱俩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的我的事儿吗？”

扶婉方才高兴过头了，冷静后回想起来，找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一时无言，很是难过。

莫娘子当年，早就在围剿之中身死了。

如今观天塔马上就要毁灭，她的身体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早就腐坏了，只有灵魂尚在。

扶婉方才被太阳灼伤，知晓灵魂怕是难以存于世间，莫娘子没有躯体能够容纳灵魂，观天塔一毁，暴露在这天地之间，难以存活。

这认知，让扶婉有些难受。

虽只相处了短短五日，但莫娘子就好像真的是她干娘一般，教了她许多事情。扶婉两辈子都没有这般和女性长辈交心过，莫娘子性子爽朗，和扶婉很是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