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都是暴君白月光(40)
但他已然来太阿殿一月有余,小困子是怎么知道他根本就没和景晟发生什么。
因为只有知道了这一点,他才能确保,他主动与景晟身体接触,景晟会勃然大怒,进而让他失宠。
更重要的是,小困子这么直白的赌上命行事,景晟最后在勃然大怒把他拖出去与救他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件事做的几乎就是,对,是我做的没错,不用查就是我。敢这样做不是因为愚蠢,而是肯定知道,如果他做了几乎能达到目的。
为什么,小困子会这样认为?是什么事会让他有这种行为逻辑的?
慕熙一时陷入沉思。
他想不通,太诡异了,悖论太多,一时间能想十几条,真的想不通。
年关将至,尽管是平时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太阿殿,也显出些喜气。
这还要归功于今年住进来个神仙,一个劲折腾要有年味,支使着把太阿殿整个布置了一番。
陛下没说什么,甚至有几分鼓励的意思,要不怎么说是个神仙呢。
景晟的父王母后,在把国家的担子全扔给他后,便云游四海去了,再没有回来过。
慕熙的家人,这光景,不可能在一起过年了。慕家这个年一准不好过,他也没往回递过消息,没用的消息没有意义。
宫里紧张的准备着上元节后的大宴,三十那天倒不显得隆重。
这个世界,没有跨年春节这一说,三十到初一这天,不过是除旧迎新,每家每户都会大扫除,然后吃顿好的,守守岁就结束了。
反而元宵节,也就是这里的上元节,是个备受重视的节日。
慕熙不一样,现实世界二十多年的生活,让他在三十这天异常活跃。
今天他难得提前劲,一大早就钻进了御膳房,眯眼,对着御膳房每颗菜每块肉,抓起菜刀,露出危险的目光。
大年三十这天,景国的陛下是从来不会批阅奏折的,几乎所有人都清楚,有再紧急的事,都得等三十过了再说。
景晟对着他每日都睡的寝宫,罕见的,在决定事情时,多思考了一段时间。这样的情况,在景晟二十五年的人生中,都没出现过几次。
“陛下,大宴上还需要准备吗?”张大富这段日子也看出了什么,问道。
“不必了。”
“诺。”
再抬头时,景晟眼中已经全是清明,他做的每个决定都是最正确最正常的,如果不这样做,才是有问题的。
“上元节后,找个闲置的地方,让他安置出去吧。”
景晟没说是谁,但身为奴才那必须心领神会,“诺。”
一会儿,景晟又嘱咐,“寻个有地龙的,舒服些的。”
“诺。”
小困子被罚去了冷宫,见到站在门口的蒋将军,瞬间红了眼。
“将军,您说,公子真的会回来吗?”
冷宫门口,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端正立着,身姿颇有几分军人的气概,面容就缺了几分霸气。
“他说一定会回来,我相信他。”嗓音清澈,但说的话恐怕自己都不能信,只是执着的每日每夜重复。
许是太久没人跟他提起故人,说完蒋青夏沉浸在了回忆中。
蒋青夏是实实在在的□□,年纪与太子相仿,还是太子伴读,两人说是一起长大也不为过,后来太子缺少军中势力,蒋青夏便投了军,成为了太子的左膀右臂。
再后来,出现了一个神仙一样的人儿,改变了太子,也改变了他。
他们三人成为了好朋友,至少那时候,蒋青夏觉得是。
虽然太子肯定不会这样认为,成为景王后更不会如此,但他觉得那时候,他们三个人就是世上关系最好的。
直到秋猎那次刺杀。
他是保卫君王的带甲军统领,陛下亲卫,首当其冲。
但他亲眼看到陛下不管不顾,根本没有思考的把那个人拉上马,放在了身前的位置。
他应该极力阻止,他来护着慕熙也一样,但情况太紧急。
那次刺杀十分惨烈,就连一贯面无表情的陛下都杀红了眼,他们身上都带了伤,陛下因为护着人伤更多些,敌人依旧紧追不舍。
他保护不力,一支箭掠过他,擦过了前面二人的手臂,箭上有毒。
三人被围堵,跑出一段距离,慕熙主动提出要去引开刺客,被他们二人同时否决。
慕熙头一次对两人发了火,大骂他们蠢货,带着他这个累赘,今天谁也别想活。
谁都不会猜到,平时柔柔弱弱,风都能吹倒的人,竟敢拿起石头把当今陛下给砸晕了。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就像在讨论今天回宫要吃什么,告诫了蒋青夏自己的职责,还说了一段奇奇怪怪的话。
大致意思,就是让他们一定要等他回来,让他一定要告诉景晟,他会回来的,生死也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