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维尔斯轻轻笑出声，“皮埃尔，论文将来发表，可是要写上作为审稿人的我的名字，难道我还会撒谎不成？”

皮埃尔看着办公室里忙成一团，收拾残局的小助理，之前还沉甸甸的心情，立刻飞在了云端。

他直接站起身，激动地来回走动，“太棒了，我的天呐，下一期的《数论杂志》要卖疯了，我们要在一个版面上，同时刊登两个伟大定理的诞生，这必将是《数论杂志》载入史册的一天！”

“是的。”

皮埃尔靠在桌子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安德鲁，谢谢你在工作日带来了如此让人振奋的消息。”

安德鲁维尔斯视线离开窗户，再度看向电脑屏幕，看向论文末尾标注的那个名字，压抑着兴奋道，“不，我们都要谢谢Mr HUA，是他带来了如此让人愉快的时间。”

皮埃尔连连点头，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是的，他会立刻扬名于世的。”

……

“方老师，刚刚孙鹏飞打电话过来，说是警察找上门了。”吴助理拿着手机，又急又惊地匆匆跑进办公室。

方然面色大变，从刚刚在网上看到N大的回应，他就有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先是正声问道，“那你是怎么跟他交代的？”

吴助理立刻咬牙回道，“只能先警告他绝不能将我们供出来，除了我们，没人会救他，一旦鱼死网破，谁也没有好下场。”

方然松一口气，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吴助理捏着手机，手臂青筋凸起，十分忧心道，“不过，方老师，这案件在网上关注度太大，N大那边也不是好惹的，警方的办案压力肯定很大，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要口供。

孙鹏飞那个小瘪三，没什么底线，我怕他撑不住多久，咱们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把这件事给彻底了结了。”

方然当然明白，人已经进了警局，他们不论现在做什么，就都是被动的了，而且，凭他的能力，手也伸不到警局里去。

不过，哼……

这事不是他一个人布置的，他办不了，有人能办得了。

他双眸微微一亮，直接拨通了清河文娱副总陈军的电话。

过了好半天，电话才被接通。

“陈总，很抱歉打扰您，不过情况实在紧急，N大的孙鹏飞被抓了！”

陈军这会正在办公室开视频会议，闻言，立刻切断了通讯，而后皱着眉问道，“孙鹏飞是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和方然这边合作的事，他基本都是安排秘书去跟的，他每天日理万机，哪里会记得住一个大学生的名字？

方然耐心解释道：“之前跟我在视频发生《神族》抄袭争论的那个华晖，您还记得吗，孙鹏飞是华晖母亲的弟子，是我们用来对付他们的棋子啊！”

听到这里，陈军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一些，不过细节还是不清楚。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嗓音低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从头到尾说清楚，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要做那些事可以，但是把首尾给收拾干净，给你那么多资源人力，准备那么久，你到底怎么办事的，人为什么就被警察抓了？”

方然被他语气冷得浑身一抖，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助理，却见助理一脸恍惚。

他也没在意，只是深吸一口气，开始慢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所有的安排计划，都细细的给陈军讲述了一遍。

半晌后，陈军的声音传了过来，“计划原本还算可以，不过现在出现这样的结果，说明你们是低估了对手，这是你们的失误。”

“嗯……”方然点点头，并不否认，把事情全部讲出来之后，他心里反倒更加安稳几分，大概是考虑到有人给他兜底了，这会也没那么着急了。

他只轻轻咬了咬牙齿，问道，“陈总，警局那边，你有认识的人吗，恐怕需要去打个招呼，或者先把他保释出来？”

他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他还这么年轻，他是闻名遐迩、备受尊重的天才作家，他手里的大IP正在多面开发，他马上会是成功的跨界商人，他会让所有人提起来都是夸赞，他决不能跟违法犯罪扯上关系。

正如吴助理所说，虽然已经警告过了，但就怕警察太厉害，孙鹏飞太窝囊，要真从孙鹏飞嘴里撬出什么，那他一切的努力就都毁了，他重生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陈军眉头微皱，低声责问道，“孙鹏飞对你搞得这些事知道多少，或者说，他知道你的存在吗？”

闻言，方然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

他记得当时为了取信孙鹏飞，为了让他相信他是因为跟华晖有矛盾，才设计这出，他自己虽然没亲自出面，但吴助理是打着他的名义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