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在翻着书，少年眼底的光慢慢地暗了下来。

他压根就没看书，只是专注地听着姜璃在打字的声音，然后会想无数个场景，关于她和林渡，那些宋明砚所不知道的一切。

姜璃：“……”

宋明砚在生气？

姜璃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看着宋明砚绷着下颌，不苟言笑，又恢复了平日冷淡不可攀的矜傲。

“会长，你是生气了吗。”姜璃撑着下巴，侧着头问他。

宋明砚正在翻着书页的手指顿住。

他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不自在的表情，“我没有。”

何况也没有资格。

宋明砚固然没有恋爱的经验，但也是个男人，不是不懂那些事情。

他身边的朋友，大多都像是林渡那样，对待恋爱的态度很开放，身边的女孩换的令人目不暇接。宋明砚自然也被女孩子追求过，可是他还是礼貌的拒绝了那些女孩子。

如果他不够喜欢就和对方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是不认真也不负责的一种行为。

宋明砚对于姜璃的好感，大概始于那天晚上的惊鸿一瞥，刹那的心动。

女孩子情动的样子最为动人。

那天她长发披散，穿着浅粉色的汉服，举着兔子团扇的姜璃像是误入了宋明砚梦境中的仙女，在他本来波澜不惊的心底砸下了小小的石子。

她和林渡的关系，宋明砚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

林渡有着很好的容貌，家世和家教也毫不逊色于他人，如果他能够收敛起平日里散漫的态度，好好对待姜璃的话，他们的恋爱应该会很完美的吧？

就在他想有的没的这些事情的时候，姜璃都已经把自己的粥喝完了。

她把盒子收好，就发现摆在宋明砚面前粥他甚至没有碰过。

不过想一想，宋明砚这样清雅又矜持的官二代少爷，估计也是不屑于跟她一起吃这种路边摊差不多的粥。

姜璃起身，宋明砚终于开口：“你们到哪一步了？”

“嗯？什么哪一步？”

宋明砚听到姜璃这么反问。手中的书终于翻了一页。

他说：“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看你的手机，只是屏幕上有信息的显示被我不小心看到了，对不起，我只是想问问你和林渡现在关系怎么样。”

姜璃微微挑眉。

她这才把手机上林渡发给自己的信息看了眼。

自从那天她把林渡送到医院后，姜璃就默默地掌握了二人关系之间的主动权，她从来不会主动去联系林渡，林渡全程都在等她。

等到林渡那边觉得自己过于主动后，姜璃又会以前几天身体不太舒服为由主动撩一把林渡，或者发个意味性很强的朋友圈，等着林渡再来找她。

林渡的心情大概就是那种坐过山车的感觉，高起低落的时候又高起，让他只能把心思放在姜璃一个人身上。

“我们没什么。”姜璃简单的向宋明砚解释一番，按住了微信语音通话，给林渡发了条语音。

“我去不了啊，今天我在广播站有节目呢。”

姜璃的声音很甜，可怜又可爱。

林渡躺在自家的大床上，笑得愈发苏了起来。

他身边还有只小鹦鹉，鹅黄色的外表，脸上自带两坨红晕，很可爱的样子。

林渡伸出手指逗了逗鹦鹉，摁下语音。

“……想你。”

慵懒恣意的声音自然闯入了宋明砚的耳内，他看向了姜璃。

姜璃这次没有发语音，而是回了句好好养病，就把手机放了回去，她的神色很自然，完全没有刚才所发出的声音那样的甜美。

“你和林渡的关系，很好。”宋明砚下了结论。

她知道宋明砚是林渡关系非要要好的发小，与其隐瞒，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我不会拒绝他的靠近。”

宋明砚心底的焦躁的不耐情绪，在这一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得出来，姜璃对林渡不是真心的，她撩完林渡又把他晾到一旁，甚至丝毫没有歉疚感。

在这场可以用游戏来形容的恋爱中，唯一掌握游戏节奏的人，不是自诩可以攻略任何女孩的林渡，而是他面前的姜璃。

他心底那一点点朦胧的欣喜在这一刻似乎被姜璃掐的粉碎。

姜璃……不是他心中完美的女孩子，她有点小心思，会撒娇，身边喜欢她的男孩子太多了，她不缺自己。

如果他这个时候掉头就走，其实断掉联系很简单，他和姜璃的交集也只是到此为止。

“我还有点事情，先回去了。”

宋明砚眉头轻轻皱着，就声音还是温和低沉，只是多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

姜璃看他：“再见。”

等到少年的背影逐渐消失，姜璃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没能理解宋明砚心情起伏这么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