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妇人面色尴尬,她推着风寄奴去收拾院子。
风寄奴捏着大扫帚轻飘飘扫着地面。
妇人收起晾在屋檐下的蘑菇,跟艾小岫聊天道:“我刚刚才想起来一件事,姑娘你如果想要去金陵的话,可以再等上几日。前几日传来消息,金陵闻家要收一批人,挑选出适合习武的苗子教给他们功法。”
“这个世道就是尚武,只要学习到功法,就能有机会出人头地。”
妇人叹气道:“我家寄奴原本也准备去,谁知道他吃个果子也能卡的差点咽了气。”
说罢,她也觉得自家儿子太傻,狠狠瞪了风寄奴一眼。
风寄奴依然笑呵呵扫着院子,啥也不知道。
“寄奴现在被姑娘你医治好了,自然也要去那边碰碰运气,若是能学上一招半式,不用太厉害,只要能到达赤品,就能在大户人家当护卫,也能有个好前程。”
艾小岫心道:你对你儿子的要求也太低了,你儿子可是难见的练武奇才,短短时日便接连突破,站在武学巅峰。
妇人:“我们村子里几个孩子搭伴去金陵,刚好可以带着姑娘一起去,这样也能彼此有个照应。”
这样也不用她绞尽脑汁想着没钱该怎么去金陵了。
艾小岫立刻扔掉原本的计划。
她笑眯眯地抱着羔羊直点头,“好,我和他们一起上路,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妇人笑呵呵道:“也就不过三五天后。”
……
这几日,艾小岫待在风寄奴家中,他娘念着艾小岫是自己的儿子的救命恩人,又怜惜她年纪尚小,便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艾小岫投桃报李,又不想跟风寄奴过于亲密,便把自己的每日彩虹屁都拍在了风寄奴母亲身上,把风寄奴母亲哄得恨不得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女儿。
准备出发的那天,他母亲扯着风寄奴的耳朵命令道:“你好好照顾姐姐,不许胡闹,都听她的,要像对待你娘我一样对待她,听懂没?”
风寄奴的耳朵都扯红了,却从来没想着反抗。
他颇为老实地点头,“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恩人娘的。”
艾小岫嘴角一抽。
恩人娘?这是啥子称呼啊!
妇人朝着风寄奴的屁股踹了一脚,“谁让你这么喊人的!喊姐姐,叫艾姐姐。”
风寄奴缩了缩高大的身子,低下头,恭恭敬敬喊道:“艾姐姐。”
艾小岫手摆的如同电风扇,“不用,不用,真不用!”
啥爱姐姐啊!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姓氏这么占人家便宜!
风寄奴又倔又傻,像只眼睛还没睁开的小牛犊,“好的,艾姐姐。”
艾小岫:“……”
妇人朝艾小岫笑道:“姑娘,你不必不好意思,这是他应该叫的。”
艾小岫心里拼命呐喊:可这真的很羞耻啊!
她狠狠摇了摇假装大白鹅的监督老师。
“这都是你的锅!”
监督老师:【学员请注意你的真善美。】
艾小岫立刻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帮老师顺了顺脖颈边的鹅毛,“老师啊,你今天的羽毛格外光滑漂亮呢。”
监督老师鹅脸正经:【每日赞美用在老师身上不符合规定,请学员重头再来。】淦!
……
妇人为两人各准备了一个大大的包裹,没用艾小岫拿,都交给了风寄奴。
风寄奴将两个大包裹背起,神色轻松,好像丝毫感觉不到里面的重量。
妇人对艾小岫道:“我家寄奴脑子笨,但是听话,力气也大,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吩咐他去做,他不怕苦也不怕累。他若是惹你生气,你便是打他一顿也无妨,反正他皮糙肉厚的。”
她拉住艾小岫的手,“只是烦劳姑娘多照拂一下我家傻儿子,我对姑娘一万个放心。”
她说着就拿出一个钱袋来,“包袱里有干粮和衣物,这是一些钱,供你和他路上的花费,若是寄奴没有选上,只求姑娘无论去哪里,都把他带上,他跟着姑娘也能学些东西。”
艾小岫无奈,“您是不是搞错了,我真的没有什么本事,也教不了他什么。”
我自己都考试不及格被惩罚到这里了,还能教别人什么啊,再说了,人家风寄奴可是个习武天才。
让倒数第一给天才学神上课?
你敢学,我都不敢教。
妇人叹了口气道;“他学不成武,跟着姑娘当个药童,学门手艺,也比一辈子老死在乡间地头好。”
艾小岫定定地看着这个为自家儿子操碎心的母亲,无奈道:“我真的没有多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