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心情复杂极了，他声音都没几分力气，是真的被伤了心。

“庄晓玲，你说我体罚你，侮辱你，霸凌你，就是因为我当初在教室让你给赵今今道歉对吧。”

庄晓玲脸色一白。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想让你给赵今今和肖明月道歉，你就不用在去全校面前做检讨了。”

庄晓玲豁然抬头，她完全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她一直怨愤对他们好的老师为什么站在了赵今今那头，原来他是想帮自己！

泪水涌上眼眶，她忍着哭腔：“对不起……”

“你不该跟我说这话。”

庄晓玲转头，看到一直冷着脸的赵今今，她一直瞧不起赵今今，觉得应该把她踩在脚底下。

可如今，她不得不低头。

她脚步仿佛千斤重，一步一步走到赵今今的面前，泪水流了满脸，她第一次在赵今今面前低头，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羞辱与悲哀在心头交织。

“赵今今，我、对不起，我不该诬陷你，不该欺辱你，我错了……”说到最后，她呜咽着。

远处的庄父庄母板着脸，冷冷看着。

赵今今看着向她低头认错的庄晓玲，只问了一句：“你觉得你错了？”

“嗯。”

“我不这么认为。”

庄晓玲忍着哭腔：“我是真心向你认错……”

“不，你不是觉得自己错了，你是被抓到了，所以不得不低头，这有本质上的区别。”赵今今语气淡淡，“如果你觉得错了，第一个道歉的人不是校长，不是我，应该是肖明月。”

庄晓玲浑身一僵，脸色越发苍白。

她问：“你是想报复我对不对？”

赵今今笑了，“你看，如果你真心认错，是不会感觉到丢人的，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原谅你是上帝做的事，我不负责。”

就冲她一次次的挑衅自己，侮辱自己的朋友和老师，赵今今绝对不会放过她。

当警察把所有人带去警局调查时，庄晓玲露出绝望的表情。

她知道，一切完了，可这仅仅是个开始。

*****

当一行人跟着警察走出去时，整个学校的所有班级沸腾了。

“我靠，他们要被带警局去了，闹这么大，”方源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赵今今被抓抄袭，是不是就得从学校滚出去了？”

“傅哥，不用你再找什么证据让她滚蛋，这回她是自找死路。”

傅之衡冷哼一声，懒懒的低头打游戏，“她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在乎？”

“对，她现在一点眼色没有，做了杏干还不主动送过来，活该她倒霉。”

陈阳拍了他脑袋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

注意到傅之衡冷峻紧绷的下颚线，大家不吭声了。

陈阳把聚在傅之衡身边的人赶走，坐到他旁边，小声问：“赵今今如果被赶出学校，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

“有件事我刚接到消息。”陈阳有些难以启齿。

傅之衡抬眼，“别废话。”

“你生日那天被偷拍的照片应该不是赵今今找人做的，照片也不是她发出去的。”

傅之衡愣住。

“你确定？”

“我确定。”

所以，他一直冤枉赵今今了。

傅之衡喉结滚动，第一次脸上出现迷茫的神色。

*****

校方领导、庄父庄母包括赵今今和庄晓玲等人一同上了警车到警察局接受调查。

作为报案人，赵今今讲事实来由讲明白后，问询很快结束，她只需要等待结果就好。

至于庄晓玲，她一直在接受调查，外面等待的庄父庄母急的团团在原地打转。

天色渐黑，屋子里空寂昏暗。

陆峥打开门，声音冷冽，“张姨，上来。”

下面的张姨有点哆嗦的进门，全程没抬头。

“赵今今怎么还没回来？”

张姨搓手，“今今之前联系我，说有事很晚才能回来。”

陆峥蹙眉，“什么事？”

难道又去打工？

“好像和庄家那边有关，他爸妈去学校找她了，”她猜测着，“可能是要接她回家？”

“我知道了。”陆峥垂眸，玄黑的眼瞳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他一抬手，张姨立刻如临大赦地离开。

*****

同一时间，赵今今被叫到庄父庄母的同一房间。

毕竟法律上，他们是“一家人”，没有不让他们见面的道理。

只不过，庄母站在远处，不肯看赵今今一眼，庄父主动坐到她身边。

“今今，爸爸知道一直以来你受委屈了，”庄父声音柔和，完全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慈父形象，这方面他演技非常拿手，他痛诉庄晓玲，“这次是你姐姐做错了！我们回去一定会狠狠地收拾她，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