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手就动嘴，戳他痛处还击。”沈鸢的打火机在碰到江琰的手之前收了回去，“你能来问我这个问题， 不会是高竟轩骂你了吧？他骂你什么？”

太过羞耻， 要江琰重复高竟轩的消息不啻于公开处刑， 他目光躲闪：“你就别问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沈鸢问道：“你不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如何回击他啊。你不想说的话，描述一下大概意思也行。”

江琰调整措辞后说道：“就是……那种比较浪的男性。”

江琰死活不肯说，沈鸢只能动脑猜测：“那我随便猜，猜错了不要怪我啊。”

“嗯。”江琰点点头。

“拈花惹草？”

“不是。”

“花花公子？”

“不是。”

“风流成性？”

“不是。”

沈鸢一连说了三个，江琰都摇头表示不是，他实在是想不到了，绞尽脑汁搜刮同类词，好不容易憋出来一个：“不会是种马吧？”

“也不是。”江琰调到相册界面找出截图，手机递给沈鸢，“你自己看吧。”

江琰低着头，直直伸出手，递手机的动作好似破釜沉舟递情书，沈鸢接过手机一看，屏幕上一句“江琰你这个骚鸡！”

“艹。”沈鸢无其他想法，只有一字能表此刻感受。

高竟轩这样的人，怎一句“欠揍”了得？沈鸢说：“没办法，他眼里我们已经锁了，这时候我再不站出来帮你说话，他会一蹦三尺高的。”

今天阵雨，外边的雨刚停，他打开窗户，见楼下六人迫不及待跑向篮球场。

“得我亲自出马解决，不知道他在不在寝室，我问问。”沈鸢说道，“你要想抽烟的话，我们一起吧。”

两人带着伞和泡沫垫，在附近花坛旁的长椅坐下，一人一根烟。

室友从前线发来密报，高竟轩独自走在校内的小路上，沈鸢点燃香烟坐等。

江琰坐得离沈鸢远了点，按下打火机：“今天空气挺清新，风一吹烟味就没了，别人吸不到二手烟。要不然我今天是不会抽烟的，就偶尔抽抽。”

沈鸢从长椅另一端缓慢挪动：“这么说的话，你不把我当别人吗？”

江琰爱开玩笑，没想到他的师弟和他一样，喜欢耍嘴皮子。他吸了一口烟，熟练呼出烟雾：“你抽烟，我也抽，我们互相吸二手烟，不是扯平了？”

附近只有汽车驶过有积水路面的声音，沈鸢在等待高竟轩的到来，两人一时无话，默默抽着烟。

属于高竟轩的脚步声响起，沈鸢坐到江琰身边，重启话题：“那你摸过我，我应该也摸你，我们互相摸，就扯平了，是吗？”

“等等，”江琰竖起手掌制止，“周茗晗。”

“怎么？”沈鸢问。

江琰将熄灭的烟头丢进带着的空易拉罐，皱眉捂住鼻子：“刚下过雨，你有没有闻到外边一股酸味？”

“除了烟味之外还有别的吗？”沈鸢随之捂住鼻子，“哦，是酸味，谁家醋坛子碎了？”

“不知道啊，对了你烟头扔我这儿吧，我去扔掉它们。”江琰晃晃充当烟灰缸的易拉罐。

沈鸢夺过易拉罐顺手扔进垃圾桶：“听过狐假虎威的故事吗？”

“是这样吗？”江琰躲到沈鸢身后。

“走吧。”沈鸢主动迎上前，去会会高竟轩。

高竟轩心不在焉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他的去路，是他明恋的学弟……后边还跟着一个人，江琰。

江琰在沈鸢身后做着鬼脸，左右摇摆，高竟轩看到江琰得意的样子，头低了下去，连沈鸢的脸都不看了。

沈鸢冷冷地质问高竟轩：“你给他发消息的时候，想没想过我就在他身边看着？我看你才是骚鸡，你求而不得上蹿下跳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如果你再对他说过分的话，我不介意为了揍你进看守所待几天。”说着，沈鸢一把抓住身后江琰的手，牵着他的手走进楼里。

一进门，沈鸢松开手：“要是还生气的话，我到游戏里追杀他？我正好换个新游戏玩玩。”他猜江琰会婉言谢绝，因为江琰在游戏里有了单方面承认的“女朋友”。

“没事，他已经被我们打到落荒而逃了，我们对他而言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江琰玩别的游戏时，带朋友入坑都是和他们一起玩的。但他现在要和他的亲友秀姐一起玩耍，又不想抛下朋友让其一个人升级，还是别随便安利人来玩了。

两人并排上楼时，沈鸢说：“看不出来你是个烟民啊。”

“哪有？我最讨厌烟味了。”江琰三步并作两步，连跨几级台阶。

江琰说是“偶尔抽烟”，但从点烟、吸烟到弹烟灰的动作，出卖了他吸烟老手的事实，沈鸢一眼看穿：“是么？我看你刚才很爽啊，就差吐烟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