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华下笔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来回监督考试的老师看到考生这个情况，忍不住摇摇头。

心理素质不行啊。

第一天考试结束，知青们在互相对着答案，肖文华满腹懊悔，许妙淼过来找他，在他身边喊了好几句，都没有反应过来。

许妙淼说道：“题目还行，你考的怎么样了？”

肖文华说不出口。

许妙淼眼角余光看到了宴商，脚步一动，明显想去找对方，但硬生生打消这个念头。

肖文华自嘲：“你怎么不去了？”

许妙淼低头丧气说道：“宴商一定考得很好，不用说了。”

肖文华握紧了拳头，考得很好是吗？

明天……如果明天宴商不能来参加考试，直接缺考几门，他今天的考试分数就是满分，总分也上不去。

上大学？做梦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肥章节~~

第37章 二选一致命题

下午考完试, 乌云密布，如同一些考生的心情。

但是还有一天，沮丧为时过早, 大部分考生都着急赶着家，争分夺秒地复习明天考试的科目。

小雅村的知青和村子里头的年轻人成群结队一块走，但宴商独来独往。

他走小路回村子处。

一直瞒着大家, 让大家以为他不来参加考试，而今天瞒不住了。

他之所以还走小路, 是因为宴商不想和人进行无谓的解释。

宴商的屋子里头没有点灯, 他摸索着开门。

外头已经刮起了狂风，乌云密布，外头的小树林树影摇动, 沙拉拉作响。

宴商一个人坐在窗户边上，抬头看着远方。

屋子里头的炉火暗淡，四周充斥着潮湿的气味, 他在等颜可可，等一个不会过来的人。

宴商看着天空，想起了父母死的那一个晚上。

比现在还要冷, 那晚的风似乎要把牛棚给吹倒，而他蜷缩在角落之中，父母贴心地把仅有的用来御寒的一床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宴商闭上眼睛, 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父母生命中的最后一晚，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依旧温柔, 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宴商, 你早点睡吧，我们不冷。”

“过了这晚之后我们不会再冷了，你一个人用这床被子够不够？”

这话成为了永恒。

宴商轻笑一声, 开口说道：“让我不要怨恨逼死你们的那些村民，世道如此，和人不相干……”

但既然是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要害得他家破人亡？

小人行径的畜生！

宴商拿出了当初颜可可给自己的纽扣，上头似乎还存留着属于颜可可的气息。

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他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下颜可可一个人了。

宴商知道颜可可不会过来的。

今天高考，但是颜可可去城里检查身体了，突然决定去的，许是不舒服了。

宴商希望对方不要有事。

他已经决定好自己以后所要走的道路，他想学医，纵然自己的父母因为某些原因而死，他依旧选择学医。

自己这一双手可以保护自己的爱人，而不是去伤害别人。

如果真要在两者之间进行选择，他也会为了颜可可而努力。

那些杂碎，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必要给予。

“可可……”宴商看向外头，感受着空气中的水汽，表情严峻，大雨将至。

“我会救你的。”

*

城里，医院灯火通明。

最近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啊，大部分都是流感，拿着药回去吃了。

当然，能到医院里头看病的，毕竟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去找村子里头的赤脚大夫。

颜可可乖巧地坐在医师的看诊室椅子上，面带微笑。

她白天就检查完身体了。

主治医师是她老师的朋友，也是德高望重的一个老专家。

目前在学校里头当教授，偶尔会来医院里头坐诊，但是看的人不错，一般人挂不上号。

他承接老朋友的情分，抽出除开工作之外的时间，没有占用别人的挂号名额，特地给颜可可看病。

“国内的仪器还是不够完善，目前我不能掌握你肺部的实际情况。”

颜可可轻轻一笑，牵扯到了胸口，不停地咳嗽。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喘过气，捂住心口：“我的身体我知道，怕是没多少时间了。”

教授生气地骂：“你是病人，我这个当医生的都还没说话，你沮丧什么？”

颜可可微微摇头：“教授，你若是对别的病人说，他们肯定高兴，但我也是学医的啊。”

学医加久病成医，颜可可十分清楚自己情况，她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疲劳情况，纵然她从未做过重活。

药物现在不是自己的救星，颜可可垂眸想起了宴商，宴商才是自己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