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渊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而是说了句怎么了。

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许渺渺哭笑不得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做的很棒。”

听到这句话，莫渊居然也点了点头，“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的许渺渺“……”

罢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不管她说什么都是白搭。

好在一个月后就是宗门大比，即便没了这次机会，刘心悠和司觉明还是会在宗门大比上相遇。

作为磕cp一族，要真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破坏了男女主的姻缘，许渺渺怕是会直接气到吐血。

冷心悠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自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些什么。

她摸着自己一直板着的脸，有些颓废的对许渺渺问道，“崽啊，娘亲这面相是不是太凶了？”

要不然那只巨灵兽怎会一见着她就跑。

被无中生娘的许渺渺“……”

许渺渺大力拍了拍冷心悠的肩膀，警告冷心悠不准占自己便宜。

虽然许渺渺经常让那个不存在的娘背锅，但并不代表她需要个跟前世的她同样年纪的干娘。

然而，冷心悠这次却没能理解她的意思，反而长叹一声，“连崽也觉得娘很凶吗？”

自打重生以来，为了摆脱霓月和林言，冷心悠从没给过他们好脸色，面相看起来自然凶了不少。

许渺渺惊讶于她的脑回路，但也没有打算解释，反而点点头，还十分认真的喵了一声。

只要冷心悠不怀疑他们有问题，不管她说什么，许渺渺都会给予百分百的肯定。

只是，这样做的代价有点大。

冷心悠的心态炸了，一直到出了妖兽山脉，脸色才稍微有些缓和。

许渺渺和莫渊这几日跟着冷心悠吃好喝好，还不用担心被黑衣人追杀，除了有时候要应付霓月之外，他们俩的小日子过得非常快活。

这日傍晚，冷心悠他们总算到达了一座只有三十几户人家的小镇。

也不知为何，明明天色尚早，大街上却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人影。

不仅如此，这里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外都挂着白幡，在昏暗光线的笼罩下，看起来格外渗人。

冷心悠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隐隐成为了这帮弟子的主心骨。

所以，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几个胆子小的女弟子全都躲到了冷心悠的身后，颤抖着声音说道，“冷师姐，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对啊师姐，这里太可怕了……”

还没走进小镇，他们就看到了一地的明黄色圆形纸钱，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看着满是死气的小镇，冷心悠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渺渺趴在她的肩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莫渊闲聊，“野狼先生，这个地方为什么有这么多黑雾啊？”

在其他人看来，这座小镇只是安静了点，可是在许渺渺的眼里，小镇却被一阵浓郁到几乎快化为实质的黑雾所笼罩着，甚至到了见东西都无法看清的程度。

“你能看到这些鬼气？”莫渊颇有些意外，它动作利落的从冷心悠后背爬到许渺渺那边，漆黑的爪子看似随意的挥动着，却将那些试图靠近许渺渺的鬼气拍开。

许渺渺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莫渊的身上，软乎乎的说道，“黑漆漆的一片，连路都看不清了。对了，什么是鬼气啊？”

莫渊蹭着许渺渺，耐心解释道，“鬼气源于因重怨而死的已亡人，这些人在死后无法得到安息，故而产生了滔天怨念，而当怨念累积到一定程度时，便会化作这漆黑色的鬼气。”

“原来如此。”许渺渺恍然大悟，“那这些鬼气有什么作用呢？”

许渺渺在这里待了这么一会儿，除了有点冷之外，没有任何不良的感觉。

“鬼气对人体没有实质性伤害，但是却能够影响到人的气运。”莫渊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小镇，声音同往常一样平稳，“三百多年前，曾有一个叫做赤月的边陲小国，因为得罪某方实力，被他们设计陷害，整个国家都被鬼气所笼罩。”

说到这里的时候，莫渊停顿了一下，直到许渺渺催促之时，这才缓缓说道，“三日之后，包括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整整十万国民，无一生还。”

“这么可怕的吗？”许渺渺惊呼一声。

许渺渺虽然看过《修仙》这本小说，到里面却从来没有出现过有关于鬼气的描述，更不用说这种三百多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所以在听到之后，她才会这么惊讶。

看着许渺渺被吓到的模样，莫渊没有告诉她，那些人不仅没能活下来，且死状凄惨。

那时的赤月国如同人间炼狱般，随处都是人的残肢断臂，大片大片的鲜血将视线所触及之处全都染成了鲜红色，一场大雨下了几天几夜都没能将这些鲜血冲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