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颜稳住天下+番外(183)

“很好,”顾元白道,“就这样了。”

史官恭敬应是,将书卷接过,悄声告退,准备誊写到史卷之上。

运送一批免费劳动力回京的孔奕林他们,也快要走到京西了。顾元白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但手一碰上去,动作不由一顿。

良久,他问:“人怎么样了?”

这突然而来的一句,将田福生给问懵了。好在很快就回过了神,试探性地回道:“回圣上,薛府没有大动静传来,薛大人应该无碍。”

“应该?”顾元白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虞道,“什么叫做应该。”

田福生的冷汗从鬓角留了下来,当即承认错误,“小的这就去打听仔细。”

顾元白有些烦,他揉了揉太阳穴,压着这些烦躁,“退下吧。”

那日身处其中,只是觉得有些怪异。现在想起来,怕是薛远身上的伤还重着。闻到的那些古怪的味道,怕是就是血腥气。

重伤还在脏水中跑了那么长的时间,岂不是肉都烂了?

身体好的人便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真是让身体不好的人怎么想怎么不爽。

顾元白往后一靠。

太阳穴一鼓一鼓,长袖铺在软椅之上,神情有些微的生冷。

如果有人只是为了给顾元白捡一个死物便这样糟蹋自己,这样的行为看在顾元白的眼里不是深情,不是忠诚,是蠢。

人命总比任何东西都要贵重。

还是说,薛远所说的给他拼命,就是这样拼的吗?

为了一个玉扳指?

过了一会儿,圣上命令道:“将常玉言唤来。”

常玉言知晓圣上传召自己之后,连忙整理了官袍和头冠,跟在传召太监身后朝着圣上的宫殿而去。

避暑行宫之中道路弯弯转转,园林艺术造极巅峰。夏暑不再,常玉言一路走来,到了顾元白跟前时,还是清清爽爽的风流公子的模样。

“臣拜见圣上,”这是第二次被单独召见,常玉言不由有些紧张,弯身给顾元白行了礼,“圣上唤臣来可是有事吩咐?”

顾元白从书中抬起头,看着常玉言笑了笑:“无事,莫要拘谨,朕只是有些无趣,便叫来常卿陪朕说说话。”

常玉言是顾元白极其喜欢和看重的人才,他给常玉言赐了坐,又让人摆上了棋盘。

常玉言有些受宠若惊。他依言坐下,屁股只坐实了一半,记起了上回圣上与褚卫下棋的事情,不禁道:“上回圣上与褚大人下棋时,臣未曾在旁边观上一番。至今想起来时,仍觉得倍为遗憾。”

顾元白笑道:“那今日便全了常卿这份遗憾了。”

常玉言笑开,挽起袖口,同圣上下起了棋。

他下的不错,顾元白升起了几分认真,等常玉言渐入其中后,他才漫不经心地问道:“朕听闻常卿近日又作了一首好诗。”

顾元白只用了一半心神,但他棋路实在是危险重重,处处都是陷阱和锋机,常玉言全副心神都用在了棋面上,话语便没有过了头脑,多多少少透出了一些不应该说的内容:“是,薛九遥前些日子非要臣为他作一首诗。”

手指摩挲着圆润的棋子,顾元白声音带笑,“常卿与薛卿原来如此要好。”

常玉言苦笑道:“就薛九遥那狗脾气,谁能——”

他恍然回过神,神经骤然紧绷,连忙起身请罪,“臣失言,请圣上恕罪。”

“无碍,”顾元白微微一笑,“探花郎何必同朕如此拘谨?”

他问的话让人脊背发寒,但等圣上微微一笑时,这寒意倏地就被压了下去,脑子发昏,哪里还记得危险。

常玉言羞赧一笑,又重新坐了下来。

瞧瞧,薛九遥那样的人,都有常玉言这样的朋友。不管其他,只在面对顾元白的礼仪上,薛九遥就远不及常玉言。

但同样。

顾元白在常玉言面前也是一个无关乎其他的皇帝样。

顾元白笑了笑,突然觉得有些没劲,他不再问了,而是专心致志地跟常玉言下完了这盘棋。他认真后,常玉言很快溃不成兵。

常玉言敬佩道:“圣上棋艺了得。”

圣上嘴角微勾,常玉言又说道:“薛九遥的路数和圣上的还有几分相似,臣面对这等棋路时,当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顾元白挑眉,玩味道:“他还会下棋?”

常玉言没忍住笑了,“薛九遥书房里的书,说不定比臣府中的书还要多呢。”

这个倒是让顾元白真的有些惊讶了。

瞧着圣上这幅样子,常玉言的嘴巴就停不下来,他脑子都有些不清不楚了,一个劲儿拿薛远的糗事去逗圣上开心,“薛九遥的房中不止书多,前些日子的时候,臣还发现他拖着病体,竟然开始做起了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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